“阿母!”周廉的表情有些无奈:“儿从未听过洛郎中之名,若是......”
周夫人就在这时插口问方娘子道:“我想起来了。前次救你之人,便是那位洛娘子吧?我见你腊月里宿疾未再犯,想来也是她的功劳?”
方娘子点头,她又转头劝自家夫君:“都说病急乱投医。刚才方娘子有句话说得很在理,左右都已经这样了,又何不让别人过来试一试?”
周府的人上门来请的时候,洛千淮正准备出门。
她自听闻蓟州王亲至邑廷,便觉得有些心神不宁,很担心霍瑜将黑锅套在朱娘头上,思来想去,还是想要找何简打探一番。
但是这件事,没有病患的性命那般紧要。
她点了燕殊,提了药箱上了马车,急急地来到了周府。
饶是方娘子之前已经隐讳地提过一两句,但当接人的嬷嬷真的见到了她本人,还是本能地生出了怀疑之心。
这位洛娘子生得是真好,自内而外地透着清纯娇嫩之气,可惜她今日的身份是医者,容貌并不能给她半点加分。
洛千淮也没办法。这不像是在前世,还能通过眼镜与白大褂来增加威信,可她本也不是为了这些来的。
“敢问洛娘子师从何人,现在哪里就馆?”嬷嬷问道。
“与其纠结这些,不如让我马上见到患儿。”洛千淮板起了脸:“分秒必争的时刻,耽误了你可敢担责?”
那嬷嬷无法反驳,正要唤人引她进去之时,门口又停下了两驾马车。
“仁心堂的秦桑秦郎中,晖光堂的赵辅赵郎中都到了!”守在门口的小厮立时迎了上去,牵马放脚凳,从车上分别请下两位郎中来。
老嬷嬷连忙迎上去,对二者的态度比对洛千淮要郑重得多,亲自引着带着三人一起入府。
洛千淮之前为文溥翻案之时跑遍了长陵各大药铺,曾见过他们二人,只是当时赵郎中是心有顾虑不愿上堂作证,秦郎中却是刚听了她的诉求,马上就将她逐了出去。
此时再见,赵郎中与洛千淮客气地见礼,秦郎中依然不拿正眼看她。
“听说你也跟着文溥学过几年医?”话中的轻蔑之意溢于言表。
“确实如此。”洛千淮来此是为了救治病患,并不想与人争执。
“到底是年轻气盛啊。”秦郎中冷声道:“周小郎君的病症如此凶险,便是我与赵兄从医多年,也是抱着万一的希望过来瞧一瞧,想不到洛娘子不过学了几手三脚猫的功夫,也同样在受邀之列。”
洛千淮不知道这位秦郎中为何针对自己,索性不去理会他。
倒是那位赵郎中性格甚好,为她打了圆场:“医术什么且不论,洛大娘子能以女子之身,帮着文郎中成功翻案,就令赵某相当佩服。文郎中这一向是蒙了冤的,此番一经昭雪,想来是要重振霁安堂了?”
“没错。”洛千淮应道:“正月初六正式开张,到时候邀请五陵医家同来观礼,不知赵郎中可有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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