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圆睁着一对无辜的杏眼,茫然之中又夹了恰到好处的悲愤:“表兄?他怎么能这般说茵茵呢?茵茵虽然幼年丧母,但也知道自爱,断不会与外男有半点私情。若是舅母不信,茵茵可以在此起誓,除非阿翁亲自许婚,否则茵茵便会终身不嫁.......”
她一边说,一边想着自己被系统各种坑害的苦楚,眼圈儿瞬间就红了,泪花儿就在眼眶之中打着转儿,坚强地没有落下来。
外表虽然如此,但洛莲花的内心深处,却是极为欣喜的的。真是太顺利了,这样也能把阿翁顺理成章地摆出来,且还浑然天成,没有半点斧凿之意,她为自己狠狠地点了个赞。
林氏见状心疼得不行,一把将她揽入了怀里。她想起自家儿子这些年的各种不靠谱,深深地后悔信了他的鬼话,把好好的外甥女逼成了这副模样。
“你这孩子,混说什么呢?舅母自然相信你。必是你表兄为了给自己受伤找借口,竟然信口雌黄,拿我们茵茵的闺誉来说事,简直太令我失望了!”
向来温柔的林氏愤然而起:“你放心,我这就回去狠狠收拾他一顿,为我们茵茵好好出一口气!”
翌日洛千淮再登文家的门时,就看见文嘉愁眉苦脸地跪在小院里。他那日跟雪豹博斗之时,本就落了一身的伤,这会儿非但没好,背后还又多了十几道棒痕,血痕印在单薄的白色中衣上,看起来甚是凄惨。
一见是她来了,文嘉就像看见了救星一般,连滚带爬地冲了过来:“茵茵,你快跟他们说,我说的都是实话......”
洛千淮狠狠地白了他一眼,脚下不停地过了他。文周知晓外孙女受了委屈,亲自出来迎她,恰好见到这一幕。
“你给我住口!”文周呵斥道:“好好跪直了,什么时候知道错了,再进来给茵茵道歉!”
洛千淮心中暗笑,口中却温声细语:“大父勿恼。表兄本就受了伤,一时眼花看错了也是有的,当务之急还是让他好好休养身体,莫要为了茵茵,伤了家里的和气。”
“你看看茵茵,再看看你!”文周深深地长叹,满脸都写着恨铁不成钢:“年纪也不小了,一事无成也就罢了,竟连起码的诚信都丢掉了——若是放着不管,早晚会为文家惹来祸患!有这种不肖子孙,以后让我怎么去见文家的列祖列宗啊!”
洛千淮见文周这般伤怀,心中也有些后悔。她看文嘉梗着脖子张着嘴还要说话,连忙一个箭步冲过去掩住了他的口。
“外祖父。”她甜甜地抬头说道:“表兄平素是极有孝心的,之前对我和昭儿也多有关照。此次可能是有些误会,不如让茵茵跟他好好谈一谈,兴许就解开了他心里的结儿也不好说。”
外孙女这么懂事,愈发衬得自家孙子上不了台面儿。
文周再叹了一口气:“茵茵啊,你量力而为吧,他要是再说些什么混账话,你只管告诉外祖父,让我来教训他。”
他回了房,顺便把闻声想要出来的林氏也挡了回去。
洛千淮看了看一脸狼狈还不明所以的文嘉,也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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