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霍府护卫挟着一名被反绑双手的男子进了内室,将人往地上一扔,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这男子已被人用过刑,遍身都是血污伤痕,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只剩下肿胀青紫的眼睛还勉强睁着。
屋内的女眷见是外男,都纷纷掩面转头,连霍老夫人都皱了皱眉:“怎么把外人带到这儿来了?”
霍炫板着一张脸,冷声道:“事态紧急,不得不从权。”
他说着,转头望向栾葳娘。后者自这男子露面起,心里就明白大事不好,只是到底还存了些许侥幸,勉强硬撑着僵硬的笑容。
“栾氏,此人是你的陪房毛大没错吧?”
这事霍家上下不少人都知道,无法抵赖。
“君舅说得是,不知道这毛大做错了什么事,要受到这般对待?”
严格来说,陪房属于她个人的私产,若是没犯大错,夫家并没有权力处置,哪怕那个人是位高权重的霍家家主。
霍炫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才开了口:“前天晚上,你在宵禁之后出门,到底做了什么?”
“我......”栾葳娘目光躲闪,还想着狡辩,但她这点道行,哪里能骗过混迹官场多年的霍炫。
“你乘着挂着霍府标识的车驾,于酉时末经过未央宫西侧,在那里遇上了巡夜的金吾卫,称是专程为老夫延医问药......而在这之后,又派出了毛大以及另外数人,在宫墙外四处窥探,其中毛大被人当场擒获。”
他一字一句,说得极轻极慢,却字字都敲到了栾葳娘的心里。她已经明白,自己这位公公既然已查到这里,那么自己的其他作为,应该也都未必能瞒得过他。
她离席来到堂中央,重重地跪倒在地:“君舅容禀,实是先前郎君来信,托儿媳照料那洛娘子。”
“儿媳想着夫君远行不易,必要尽心做好他交办之事,没想到打探之下才得知,那洛娘子医术不精惹了命案,已然被下狱问罪,不得已之下才出此下策,本想着将人找个宅子好好安置,可谁想她竟是个桀骜不驯的,一时不留神竟然跑了——儿媳派毛大等人去寻人,正是担心她冲撞了宫禁......”
“够了!”霍炫哪里听不出她的话不尽不实,但此时是真是假并不重要:“私劫大牢,违反宵禁都是死罪,偏偏就在次日夜晚,宫中还出了巨变!真要细查下去,你死几回都不够,若非是那执金吾跟老夫还有几分交情,把人直接给我送了过来,怕是连着我们霍家都在劫难逃!”
栾葳娘的目光有些呆滞:“不至于这么严重吧?君舅已是大司马大将军,可谓是位极人臣,便是让下边人行点方便,也是正常......”
“咣!”霍老夫人铁青着脸,摔了手中的茶盏。
“还跟她多说什么?这样不知所谓的媳妇,我们霍家要不起!赶紧写信让瑜儿寄封休书回来,把她给我送回栾家去!”
栾葳儿惊呆了,她完全想不通,为什么就为了这么一点子小事,她就要被夫家休弃。
她茫然地抬头看向婆母,却见她亦是面如寒霜,半点眼光都没往她面上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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