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要处理的,是收蜂筒里的鬼头蜂。
竹篾编的收蜂筒里,密密麻麻的挤了两百多只鬼头蜂。
这种群居的昆虫在那拥挤的空间内,虽然不至于会自相残杀。
但天气热、气温高,如果不及时处理的话,里面的鬼头蜂用不上半天就会大面积的死亡。
死掉的鬼头蜂除了用来喂鸡,是没有任何用途的了。
处理鬼头蜂是简单,直接泡酒就行了。
从老木匠家里,一共也就是借了二十斤酒。
重新起了一个酒坛子,先是将今天带去山上的那桶已经泡了鬼头蜂的酒倒进去。
酒桶里的酒是十斤,泡制了这么久之后,里面的鬼头蜂都已经是嗝屁了。
进了酒坛子,再加了十斤酒进去,然后在酒坛子上盖上一个中间有個圆形洞的木盖。
这个木盖子,是让老木匠根据这个收蜂筒的进蜂口的尺寸定做的。
木盖盖好,将收蜂筒扣子朝下的倒了过来,让王通带着手套拿住收蜂筒。
方鸿安则开始解开那栓住瓶塞的线,等线拆得差不多了,跟王通叫了句做好准备。
然后,方鸿安一把扯开那木制的瓶塞,王通也是眼疾手快的拿着收蜂筒对准酒坛子木盖上的圆洞扣了上去。
将收蜂筒的口子扣进圆洞里。
“啪!啪!啪!”
王通不断的拍击着收蜂筒,让收蜂筒里的鬼头蜂往出口聚集,然后通过那出口进到酒坛子里。
这整个过程,没有别的技巧,要的全都是耐心。
把这项工作的后续交给了王通和方成涛。
方鸿安则拿起了那些蜂蛹,进入到火房里,开始处理蜂蛹。
起锅烧油,那些羽化成型的,是只能油炸了。
至于那些蛹状的,方鸿安把其中的一半油炸了,另一半则是烧了小火,用一口铁锅,烧热了之后,把这些蜂蛹放到铁锅上去慢慢的焙熟。
油炸的酥香爆浆,吃起来嘎嘣脆。
焙熟少了一分酥脆,但多了一种干香,还有一种独特的焦香,吃起来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等着火房里焙熟的蜂蛹都处理的差不多了。
王通和方成涛已经是闻着香味,咽着口水的候在了火房外。
装一盘油炸的、一盘焙熟的蜂蛹递给二人。
方鸿安来到了泡酒的操作间。
看了一眼,确定收蜂筒里的鬼头蜂已经全部赶进了酒坛子里,酒坛子盖也盖严实了。
方鸿安也出到了堂屋里。
眼下,蜂蛹是处理完毕了。
但泡酒这个,可还不算完。
接下来,还得等进了酒坛子里的鬼头蜂都泡死了才能点数加酒。
三人吃得正香的时候,去到村里找人磨米粉的兰文绣回来了。
见是蜂蛹,兰文绣原是看着不敢吃。
但听着方鸿安的劝,想着为了肚子里的孩子。
先是皱着眉,闭着眼吃了两只。
随后,在尝到味道之后,也就适应了。
这两盘蜂蛹只是今天收获的一小部分,吃完了之后。
方鸿安把剩余的蜂蛹分成了三份。
一份自己留着。
另外两份用袋子装了,准备给王通和方成涛带回去。
收拾完这些,估摸着酒坛子里的鬼头蜂应该也差不多了,三人来到了泡酒的操作间。
先是小心的打开盖住酒坛子木盖上圆洞的木块,打着手电往里看了一眼,确定鬼头蜂都落进了酒水里,才彻底的把木盖掀开。
然后……
方成涛负责打灯,王通则拿着竹片,一只只的拨动已经得嗝屁的鬼头蜂数数。
方鸿安则又跑了一趟老木匠家里,借了三十斤酒回来。
等回来,点数的工作已经完毕,总共的鬼头蜂的数量是536只。
按照一斤酒泡二十只蜂的比例。
也就是要将近二十七斤酒。
此前酒坛子里面已经有了二十斤酒,方鸿安便又称了七斤酒出来,倒了进去。
倒好封盖。
这次没有用之前有圆洞的木盖子,而是换成了原来的酒坛子盖子。
密封之后,方鸿安将酒坛子放到阴凉的角落里。
至此,这一坛鬼头蜂酒就算是泡好了。
鬼头蜂酒,至少要浸泡半年才能喝。
想要药效好,年份越陈越好。
当然,如果拿出去卖的话,也不用等这么久。
就现在这种状态,拿到鬼市里面去卖,想买的人也大有人在。
毕竟,囤酒这个习俗别说是在潇南地区了。
就放眼全国,也是相当普遍的事情。
一番忙碌。
等三人把东西收拾好,已经是到下午四点多。
方成涛想着晚上还有重头戏,就先行回家去张罗准备去了。
方鸿安和王通休息了一下,拿着上午用剩的那块肉,再次来到了草房附近诱起了鬼头蜂。
这一次,两人等了近半个小时,都没有再诱到蜂。
没有任何失望。
方鸿安反而觉得心安了起来。
消除了蜂房的威胁。
接下来,两人也没转移地点诱鬼头蜂。
而是拿着蜂帽和收蜂袋上了麻石岭,趁着还不到晚上的功夫,先去收两窝蜜蜂回来。
……
……
另一边。
从方鸿安家里离家之后没多久。
方成涛就回到了家门口。
手上拿着的,除了方鸿安留出来的一份蜂蛹,还有三十斤米。
这自然是方鸿安还的他们家上次借拿过去的米了。
一路上的时候,方成涛都在想着,等下要怎么去跟自己的父母解释呢。
哦不!
其实解释倒也不是重点。
方成涛主要想的是,如何去说服自己的父母,或者更确切的说,是去说服自己的父亲,让他同意自己跟着方鸿安入伙一起干。
他是铁了心想跟着方鸿安一起干了。
但怎么去说服他那强硬的老爹,让他相当的苦恼。
尤其是在经历过打铁铺这一件事情之后。
毕竟,当初就是因为那一次相亲的女子,提了一句就是嫁给城里干苦力的苦工,也不嫁这大山里的富农。
刺激得方成涛一心想去城里。
后来听说县城里有那么一个开打铁铺的表叔需要学徒,他热血来潮就要去这打铁铺当学徒,逃离这座大山。
那时候,他老爹方鸿江是并不大愿意他去的。
当时就告诫他了,说跟这位表叔家关系并不近。
这位打铁的表叔,性子也比较势利,怕方成涛过去吃苦,又学不到东西。
但一心想进城的方成涛是信心满满,他爹拗不过他,拉下了脸,挑了一大担土特产去城里求了这位表叔,对方这才收下了他。
但城里打铁铺的生活,方成涛过得并不开心。
尤其是这位表叔,总是让他干些不上道的苦活累活,并没有把他当学徒教的意思。
再到后来,这个表叔那亲侄儿一到。
方成涛就彻底待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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