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座后,徐锦凤诚恳道:“今日冒昧前来拜访,其实是有一要事想和尚书大人商量一二。”
王琰笑眯眯道:“不急不急,老夫倒也听说过徐大人在兴平县的英雄事迹。徐大人真是有勇有谋啊,连三品境的天魔都能被你降服。”
徐锦凤当然知道王琰这是给他戴高帽呢,赶忙道:“哪里哪里,多亏了虎贲老将军的鼎力相助,还有军民同心,这才挫败了楚庆之父子的阴谋。”
“哎,虽然你为朝廷消除了一场大难,但你行事还是太急了一些啊。楚家父子什么时候都可以斩,但却不能死在你手上。你呀……”
王琰叹息一声。
不过也释然了。
眼前这个年轻人才高八斗,什么都好,他都有过将自家小女嫁给人家的心思。
但是。
这个年轻人有一点不好,那就是性子太过刚烈了。
须知,过刚易折啊!
当初在午门外唾骂北凉侯,那可是差点就丢了小命。
这小子,若是为人处世能够再圆滑一些,那未来成就绝对不可限量!
不过话也说回来,金无足赤,人无完人嘛。
这小子还年轻呢!
才十七吧?
年轻人嘛,冲动一些也可以理解。
在朝堂上再磨個十年,将棱角磨去了,那就是三公之姿啊!
要不,自己也投资一笔,结个善缘?
他王家未出阁的闺女,嫡系和旁系都算起来,应该也有七八个吧。
这笔买卖,做得。
不过就怕这小子当场拒绝,那他王家可就里子面子都丢光了。
嘚。
还是改明儿找人试探试探这小子。
徐锦凤笑着回道:“大梁虽未明文禁止修炼魔道,但楚贺之用人祭来炼魔,天理不容!若不当场杀之,如何震慑宵小?”
“事虽如此,但你这手段还是太强硬了。你可想到应对之策了?明日早朝,楚家必然不会善罢甘休。”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徐锦凤自信道,“倒是今日小子前来,也是想让王尚书助我一臂之力。”
王琰捋了捋山羊胡,笑呵呵道:“我王家与楚家乃是世交,老夫可帮不了你什么忙呢。”
呵呵!
什么都不出,就带了一张嘴,就想他帮忙?
是不是太天真了?
“嘿,可我怎么听说,吏部左侍郎经常不给你这个吏部尚书面子呢。”
徐锦凤嘿嘿一笑,“去年王大人好像是想调那个谁回京任职来着?不过最后好像是被楚左侍郎给截胡,将名额给了他的一个本家侄儿了吧?”
王琰眼皮子跳了跳。
这事儿,楚祝之做的确实不地道。虽然后来也在其他方面给予了他王家补偿。
但他在乎那些补偿吗?
他在乎的是颜面!
可无奈那个楚祝之,年纪大他十多岁,最爱倚老卖老。再加上原本这个吏部尚书的位置也是轮不到他来坐的,是皇帝为了平衡世家的实力,这才强行将他提拔上去的。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将这口恶气强行忍了下去。
“四品官员以上的升迁,乃是经过吏部考核,再呈交于陛下御案,由陛下定夺。何来截胡一说?徐大人莫要听信谣言。”
王琰义正言辞道。
徐锦凤当然也知道自己那些小伎俩是无法挑拨王楚两家的关系的。
必须要下大利才行。
于是他吐出二字:“商税。”
商税!
王琰瞳眸一缩。
陛下执意要将原来的三十税一改为二十税一,此事闹出的风波可不小。
但陛下在满朝文武的步步紧逼之下,还是不肯妥协。
再这样闹下去,君臣之间的这道裂便无法修补,这对谁都不好过。
难道徐锦凤有办法。
他说道:“愿闻其详。”
徐锦凤笑了笑:“陛下要改商税,为的是充盈国库,每年至少能多出五百万两的税收进项,这对我大梁有大利。”
“损天下人之利,弥补国库,此举,必会引起天下动荡,不可取也。”
王琰反驳道。
他王家门下的商队、商行比楚家更多,每年能为王家提供五百万两的银子进项。
这一改税,他们每年就要少赚十万白花花的银子啊!
王家家大业大,用银子的地方多着呢。
一年少赚十万,那十年就是一百万!
当然。
每年十万他们王家还是亏得起的。
但是这个口子开不得。
这一开,就代表世家的核心利益向皇权退让。
这一开,那么今年是二十税一,可三五年后呢?皇帝若再动了心思,是不是就要十税一,五税一了?
徐锦凤当然明白世家门阀的担忧。
毕竟,谁也不会嫌银子多啊。
他道:“二十税一,其实一点都不多。这损失的钱,可以从其他地方赚回来,王尚书以为然否?”
王琰摇头:“各行各业都有定数,就好比食客,就这么多。今日你开酒楼,那别人家的酒楼生意就会受到影响。况且,想要从别人口中夺食,又谈何容易?”
“那就另辟源头。我有一门生意,想和王家合作。”
徐锦凤笑呵呵道,“只要走上正规,一年赚个三五十万银子轻轻松松,若是生意好的话,一百万两也不在话下。”
“徐大人,走私盐铁可是要杀头的!”
王琰提醒道。
他们王家下面的行当拥有几十个生意,这才能赚到五百万。
而你一门生意能赚几十上百万?
除了走私,他真想不出什么生意这么好赚钱。
徐锦凤拍胸脯保证道:“王大人放心,在下可不敢干违法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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