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瑁自练兵以后,精神抖擞了许多,几人路上同行,刚回襄阳的蒯越看着雷厉风行奔到前头的蔡瑁,不解地问蒯良。
“兄长,德珪这是……”
蒯良嘴角一扯,“贤弟在南阳屡建功勋,德珪坐不住了。”
蒯越闪过一丝诧异,“兄长是说,德珪要主张征讨荆南?那四族之约……”
“没有不变的约定,又过一年,只怕是主公也会感慨天不假年,还不如趁尚有扩张之志,早日拿下荆南四郡,此事已成主公心结。”
“那你我还反对吗?”
蒯良叹了口气,“事不可为,蒯氏的意见,不重要。”
蒯越一脸困惑,兄长什么意思?
刘表看着自己的核心幕僚,开门见山道:“磐儿不日便下长沙,荆南之战已开,其余三郡,诸位多多献策。”
蔡瑁当仁不让,当即接话:“主公,瑁已练兵多时,正待此刻,请主公下令,瑁与弟即刻分兵急行三郡,攻他个措手不及!”
刘表眼前一亮,方才诸葛亮所提顾虑,是拿下长沙之后,其余三郡会加强防范甚至联合,若即刻进兵,则三郡未必来得及提前防备。
刘表看了眼刘先,“别驾以为如何?”
“军师所言兵贵神速是不错,可多线对敌,化强为弱,乃兵家大忌。”别驾刘先持反对态度。
邓义也拱手道:“主公,荆南山高路远,草密林深,加之雨季将至,恐不利于急行军。”
转眼反对的声音突然占据了多数,刘表内心起伏不定,最终,他将目光投向了蒯氏兄弟中的蒯越。
因为蒯越行事乖张,狠辣好战,能动刀子的事,绝不动嘴皮子。
“异度以为征讨三郡时机,是否恰当?”
换作过去,蒯越肯定举双手赞成。
现在嘛,刚刚兄长蒯良话里有话,说到‘事不可为’,蒯越迟疑了,琢磨着该如何劝主公缓一缓。
突然,他想到了前几天的一件事。
“主公可知食为天?”蒯越不着边际地反问一句。
“自是知道,是诸葛子谦那小子弄的。”
“卑职一直不解,为何食为天能名动襄阳,连蒯祺那小子都为之折服,前几日便私下前去探究,见其推出一款新品,号热豆府,此物看着温和软糯,然咬上一口,内里却滚烫无比,卑职口舌都被烫伤了。”
刘表嘴角不由得一抽,脸上露出一丝鄙夷,感情诸葛巡事例中的丑角,是你蒯越蒯异度啊。
他竟不以为耻,还津津乐道。
蒯越继续道:“主公,如别驾与治中两位所言,三郡看似软弱,然此时进兵,于天时不合,于地利有紊,征讨者疲于奔命,守城者以逸待劳,加之春耕将近,农时不可误,望主公三思!”
蒯越说完,刘表脸上的复杂神色渐渐消退,什么鄙夷不屑与喜感,都荡然无存。
纵使再不甘心,听到天地人三者皆不合之后,也是冷静了下来,他有些无奈地看着依旧跃跃欲试的蔡瑁,将议题翻篇。
“天子欲重归雒阳,号令天下各州派遣劳工修缮宫苑殿墙,子柔,此事你来负责吧。”
“唯。”
蒯良只是答应,没有多言,生怕刘表在此事上深究。
因为他不想再惹刘表想起“奉天子以令不臣”那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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