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此人身长八尺有余,面色红润异常,炯目明亮,攻势十足。
壮汉指了指告示牌,重复了一遍:“既诚心给钱,何不在此地给?”
诸葛巡眉头一皱,莫非是个刺头?
诸葛巡挤出一丝笑容,回道:“巡包下渡船,跨江而来,是为南阳乡亲有序渡江,莫遭踩踏倾覆之险,在牛山设救济金,是为疏散百姓,免在襄阳流落街头。”
壮汉怔了怔,觉得诸葛巡说得好有道理,自知无力反驳,也不知如何回复,只能大眼干瞪着诸葛巡。
远处的孙贵见东家与人对峙,连忙举着“包吃包住”的横幅跑了过来。
“东家,是不是这人惹事!”孙贵敌意地看着壮汉。
“没有,些许误会,壮士可还有见教?”诸葛巡客气道。
壮汉甩甩手,“没了没了。”
说完正欲融入队伍,一旁突然传来几声殷切的呼唤。
“文长……文长……莫要惹事!”一名身形佝偻的妇人抓住了壮汉的手。
文长?诸葛巡眉头一皱,思绪飞快掠过。
“壮士留步!”
壮汉扶着妇人,回头瞥了眼诸葛巡,眼中闪过一丝警觉。
“何事?”壮汉冷冷道。
诸葛巡翻出一串铜钱,双手奉上,道:“壮士若亟需用钱,巡这恰有五十,可赠与壮士。”
“不用!”说罢回头扶着妇人走了。
诸葛巡一个箭步跟上,脚踏在道旁的杂草中,任露水沾湿袍底,“壮士能仗义直言,必是有志之士,在下诸葛巡,字子谦,敢问壮士高姓大名?”
后者停下,瞥了眼诸葛巡脚下的狼藉,缓缓拱手,“义阳人魏延,字文长,山野一樵夫,不敢称有志。”
诸葛巡心头一喜,果真是魏延,思绪飞转,想着怎么将他留下来。
“不知为何,巡与文长兄一见如故,不知能否结交一二?”
诸葛巡知道自己有些急了,但急了就急了,又不是请诸葛亮,有时候对待武夫,真诚与直接,说不定有奇效。
魏延拱拱手,知道对方是个士人,也不知打什么主意,便推脱道:“不敢当。”
诸葛巡看了眼魏延老母,又道:“巡观文长兄母亲身体不适,晨间雾大,江上湿气颇重,不如等日上中天再渡,以免老夫人受了湿寒。”
魏延眉头一蹙,自己母亲确实风湿在身,受不得湿气寒气,但渡江也是无奈之举,听闻是张济来犯,整个南阳的人都在想着南逃,关中惨状,可是人尽皆知的。
“在下备有肉饼和热汤,斗胆献于老夫人享用。”诸葛巡又补上一句,没办法,柿软战术,只能直取魏延软肋了。
魏延脸色复杂,显然有心动,有为难,呆呆地看着母亲。
“老夫人,请吧。”诸葛巡反手劝起了魏母。
魏母也心头忐忑,有些不明所以,今天是什么日子,渡船不要钱,牛山还发救济金,现在还有人送她肉饼热汤,难道真碰上了好心人?
见对方犹豫而非抗拒,诸葛巡直接上前扶了一把,将她往回搀。
魏延一怔,回神已经是两手空空,甩甩脑袋跟了上去。
“母亲,慢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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