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兄弟对视一眼,随后两道爽朗大笑从书房传出。
“兄与弟何事如何开怀?”诸葛冬给兄弟俩端来了汤粥,冲诸葛巡道了声:“兄长早。”
“阿姊早。”诸葛亮笑着见安。
诸葛冬笑着还礼,长幼有序,男女有别,诸葛巡习惯这些之后,竟还蛮享受这种“相敬如宾”的感觉。
“冬儿你且留下,昨日我观台账,五月豆府所售金额,下降三成,是否土豪们吃多了,觉得厌了?”
“兄长,都怪冬儿不擅经营……”
诸葛巡摆摆手,打断了诸葛冬自责,“新鲜事物过了头筹,且不再稀缺之后,转冷再正常不过。”
诸葛亮插话,“那该如何应对呢?”
诸葛巡微微一笑,“冬儿,现在诸葛氏手中,还有豆皮,油泡,千张等衍生制品尚未正式上市,只需拿出一款,限量供应,依葫芦画瓢,再来一次饥饿营销,营业所得即刻回升。”
诸葛冬一愣,“兄长所言之时机,是否到了?”
诸葛巡轻轻一拍诸葛冬肩膀,“冬儿,这种小事,你自己决定即可!”
小事?诸葛冬小嘴一噘,你管财政支柱叫小事?卖豆府不是诸葛氏最重要的收入来源吗?
“阿亮你说,兄长是否飘了?”
这话还是她从诸葛巡那学来的。
诸葛亮自顾喝粥,埋头笑着。
“不过说起奇怪,豆府生意下滑如此明显,为何蒯家那小子的豆干需求,却节节攀升?”
事实上,如果不是大量豆府制成豆干供给蒯氏,诸葛冬的销售数据恐怕已经更加难看了。
也是基于这巨大的差距,诸葛冬才开始有了落差,进而开始怀疑自己的能力,毕竟自己是一介女流。
诸葛亮放下粥碗,诸葛冬立即递上布巾,他接过擦了擦嘴,放下道:“阿姊,诸葛氏底蕴尚不能与蒯氏相提并论,襄阳城中有专属于蒯氏的坊市,而且与蒯氏相交之名流,欲结交蒯氏之次流,对此种新鲜事物,皆会一拥而上,竭力支持。”
诸葛冬点点头,这种差距,她当然也认识得到,只是巨大落差带来的失落感,除了自己给自己鼓励,还是需要听别人来安慰一下。
兄长诸葛巡倒好,直接说区区小事,放手去做,主打一个放养。
还是弟弟好,兄长那没得到的安慰,诸葛冬从弟弟那得到了,她嫣然一笑,“谢谢阿亮。”
旋即收了碗起身离开,诸葛亮则拾起桌上的竹简,继续审视起来。
“盖因河雒未定,杨奉屯梁县紧邻南阳,朝廷新封官爵多为滥竽充数之辈,群雄环伺,天子如居囿宫……”
看到这里,诸葛亮不由再度想起奉天子以令不臣之事,不由一声叹息,卷起竹简,丢掷一旁。
旋即拿出一块帛书,重新开始书写。
……
曹操自与徐州停战之后,花费数月,将汝南颍川一带的黄巾余孽清扫干净,反叛者杀,归顺者编入屯伍。
为此,天子还封了曹操一个建德将军。
中军营中,文武分坐,曹操眸眼微眯,歪头看着案前两份帛书。
一份是董承密召,称天子脱险于虎口,又入群贼狼窝,令曹操入雒阳勤王。
杨奉韩暹之流,终究是白波贼出身,得了一点点优势,就开始得意忘形,原形毕露。
曹操主要看着另外一封,帛书已经发黄,已存放了数年,上面的信息也十分简单,区区十余字。
“奉天子以令不臣,修耕植,蓄军资。”
此书乃是四年前毛玠所献,曹操深以为然,可惜当初没有实施条件,便一直尘封。
如今,曹操不仅有地有粮,有兵有将,还恰恰天子要归雒阳,岂非天赐良机?
曹操明白盯着天子的,绝非自己一人,他至少知道袁本初是有想法的,只是尚在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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