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黄祖准备下令时,忽有一匹快马疾驰而至。
“将军!大事不好!”
“何事惊慌!”
“少将军遭徐盛水军突袭,数十战船尽数失火,少将军他……命丧火海之中!”传令兵哭诉道。
“汝再说一遍!再说一遍!”黄祖嗔目欲裂,狠狠道。
听着传令兵凄零的恸哭,黄祖一时心碎不已,却是不认命般地揪起传令兵,一遍遍地问着。
“将军冷静,冷静,或许少将军是跳水逃生了,死要见尸!”邓龙面有焦色,劝说道。
“对,阿龙所言甚是!”说着,黄祖一跃上马。
上的是送给甘宁那匹马。
黄祖的失态,甘宁却是未有计较,他也立即上了自己的瘦马,疾驰追上。
江面上,一队艨艟顺江而下,徐徐离去。
徐盛矗立船尾,望着不远处江面上的火光。
身旁一道声音响起,“县君,经此一役,县君大名,恐要入孙将军耳了。”
听着幕僚之语,徐盛心想,哪个孙将军?
嘴上却是一叹:“孙将军要的是和,经此一役,恐怕江东与江夏,再无本分调解的可能。”
这一战,虽有杀敌数百,烧毁敌军船只数十只的辉煌战绩,但这点损失对江夏黄祖军而言,恐怕只有一成不到。
徐盛也是无奈才出手啊,总不能看着下雉的将士们孤军作战吧,再说了,还有朱治将军特别交代。
“徐申,将此地战报,尽快报称朱治将军,想必这把火过后,凌校尉的下雉可以保住了。”
徐申拱手离去。
徐盛依旧远眺江面火光,心头却还是担心。
身为县长,他最操心的,并不是胜败,而是治下百姓,因为治下百姓,决定了他的实力。
经此一战,与黄祖彻底交恶,柴桑县在江夏下游,恐怕要永无宁日了。
“唉!”
江火之后,又是一阵叹息。
黄祖一到岸边,便一直呼唤:“射儿!”
“射儿!”
江岸上有不少伤员,也有不少尸体,他们或烧得面目全非,或是溺亡,能捞的,几乎都捞上来了。
黄祖翻找半天,一直翻找到江边,一无所获。
他望着依旧熊熊燃烧的船火,拳头捏得咯吱作响。
甘宁与邓龙皆远远望着黄祖的身影,或许是火光扭曲,两人发现黄祖的身躯,在火中颤抖。
“阿射是黄将军唯一的子嗣。”
老将邓龙低声提醒了甘宁一句。
“那将军岂不是……”甘宁欲言又止,不自觉地想到了自己家族。
他之所以能从小不务正业,结交游侠,干劫富济贫的豪侠生活,就是因为他非家中嫡长。
父亲对他不抱任何期望,好似他的作为,甚至他的生死,都与家族无关。
本以为父亲漠视亲情,如今甘宁突然代入进去一想,若是父亲失去了兄长,恐怕也会是黄将军这般模样吧。
甘宁走上前去,也不知说什么,只是站在黄祖身边。
只是站着,让这老将军不至于太过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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