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巡短暂地愣了一瞬,旋即眸光中放出异彩。
“真哒?”
蔡蔻点点头,“虽未号脉,却也基本确定。”
诸葛巡执过蔡蔻之手,轻轻摩挲,“好呀,我诸葛巡要当父亲了,诸葛氏也后继有人了,夫人,今日开始,就别去沾那厨事了,我再去寻个江陵的厨子来。”
“夫君,早期不打紧的。”蔡蔻笑道。
“诶,不可轻视,这事听我的。”诸葛巡决断道。
心情甚好,嘴角止不住的上扬。
“夫君,那纳妾之事……”蔡蔻又提起这茬。
诸葛巡心中不由琢磨,蔡蔻这是认真的吗?
再说,诸葛巡觉得自己又不是什么色中恶鬼,真不至于。
于是回道:“为夫此前多年,不也是一个人,忍耐忍耐就过去了。”
蔡蔻微不可察地一笑,自己夫君如此,她自是喜闻乐见。
不过她却懂得,身为家中主母,她的职责就是照顾好家主的方方面面,自然也包括那方面需求。
她还知道,条件稍差些的家族,若妻子怀孕,这项需求基本是由通房丫鬟来满足的。
有条件的,一般会纳妾,如此这般,方能多生子嗣,给家族添丁。
所以为了诸葛氏着想,蔡蔻还是坚持了一下,她抽回手,反握住诸葛巡。
“夫君,此为大事,便由妾为夫君分忧吧。”
诸葛巡没有多言,无声地点头。
还能如何呢,只能默默承受了。
天气转冷,诸葛巡虽少外出,但天下事也会陆陆续续传到自己手中,诸葛巡明白,这是三弟的线报开始发力了。
周瑜撤兵,吕布撤兵,张郃高览二将投曹,曹操还许都,这些碎片联系起来,便勾勒出了中原战况。
曹操正与袁绍进行一对一的决战,而二将投曹,又似某种信号,或许袁曹之间的差距,正在悄然发生倾斜。
不知为何,诸葛巡有些不安,中原这场对决,他是希望袁绍胜的。
原因很简单,袁绍应该比曹操好对付得多。
可惜了围曹大计,没成。
这也没啥说的,袁绍连自己内部都整不明白,心腹大将都开始投敌了,还指望他联盟天下诸侯呢。
诸葛巡自出屋中走出,垂手立于庭前,望着昏暗天色,一阵冷风抽来,令他寒意四起,不由裹紧了氅衣。
一片雪花晶莹落下,在地上化作一小点水,建安五年的第一场雪,开下了。
这便意味着,三弟那边,刘表与黄祖,恐怕要开始行动了。
···
江夏郡,蕲春江域,成百上千的船只,顺流而下,蔚为壮观。
长沙郡,醴陵山道,骑步车混编的兵马,绵延十数里,后方还未出醴陵县,前者已入豫章的宜春县境。
经过数月筹备,刘表与黄祖皆觉得与其试探性进攻,不如一鼓作气,水陆并进,拿下豫章郡。
江夏军精锐尽出,光水军便有三万余人,而长沙郡方向,黄忠率先锋军一万,其后还有两位从子,刘磐与刘虎,各率两万大军,随行。
武陵太守蔡勋总揽粮草补给,征发民夫达数万人。
这是刘表自入主荆州之后,发起的最大规模战役。
与之相比,昔日与袁术战,与孙坚战,还是与曹操战,皆不过尔尔。
大江滚滚东流,一艘特别高大的楼船上,一位白衣少年站定风中,毛领氅衣被大风鼓得烈烈作响,但他手中却依然不合时宜地持着一把羽扇,合胸贴着,避着大风。
在少年身旁,是一位身形高大,身披丧衣的老将,一手拄着大剑,一手指着前方。
“此出下雉,便是离了江夏地界,北为庐江寻阳县,南为豫章柴桑县。”黄祖指引着,替诸葛亮介绍地理。
黄祖另一侧是一位高大身影,一袭银甲,头裹白巾,手杵一柄长戟,上方白缨随风跃动。
“黄公,再行半個时辰,便入彭蠡泽了,徐盛水军,便驻于南岸,周瑜水军则驻于下游皖口北岸。”
甘宁说着又指向南岸,“另外,太史慈业已归还豫章,驻于历陵海昏二县,北可驰援柴桑,南可驰援南昌。”
经过数月准备,无论黄祖刘表,还是孙策周瑜,对双方兵力的主要动向,皆是摸得比较清楚的。
孙策遇袭之事发生后,黄祖派人多番探究,一直没有消息,更没有想象中的死讯传出。
黄祖知道江东的水,比想象中的要深,后经诸葛亮多番分析,黄祖愈发觉得不对劲起来。
孙策可能不仅没死,还活得好好的。
诸葛亮是通过太史慈与周瑜的调防之中,得出的结论,黄祖很认可。
想象中的江东乱局并未发生,隔岸观火的期望落空。
另一边,江东期望的江夏暴走,冒然进攻的状况,也没有发生。
可以说是双方预期双双落空。
不过,抛开阴谋诡计不谈,黄祖对此战还是信心十足的。
这信心来自于黄氏水军的战船不断改进,还来自于天时地利。
此时冬季,江水流小而平稳,十分利于自上游往下攻击。
而且从鄂县到柴桑的江段,恰好是西北至东南走向,可谓顺风又顺水。
无论战船行进,还是箭矢激发,乃至火势蔓延,皆是占尽优势的一方。
江夏水军来势汹汹,江东诸将也知道优势在黄祖一方,与之硬碰并非明智之举。
而且黄氏如此阵仗,江东也是始料未及的,先前做了准备,一直盼着黄祖速攻,但一等就是数月,什么都没等到。
等渐渐松懈了,忽地发现江夏水军竟倾巢而出,不管是前线的朱治徐盛,还是远在吴郡的孙吴两家人,都有些始料未及。
江面上,仅有寥寥数艘小舸,一路刺探敌情,不停的将江夏水军的位置报到柴桑。
而柴桑县内,伴随雪花般飞来的信报,江夏水军节节逼近,县长徐盛与朱治等人一个个愁容满面。
毫无疑问,此战会是一场大战,吴郡那边的态度,很重要。
朱治虽然知道一些内情,但是不多。
“朱兄,主公杳无音信,其弟亦无发声,即便是吴夫人与吴将军之信,也迟迟未到,这仗,我等该如何打?”
徐盛清楚,被动应对,只会愈加被动。
朱治握拳撑着,眉头微皱,只回了一个字。
“等!”
身后董袭道:“将军,江夏水军节节逼近,要不先通知太史将军来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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