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予白起身后,仍旧是垂着双眸,恭敬又疏离的模样,到底是让李彦暨叹了一口气。
“锦书,你在怨朕。”
不是询问,而是陈述事实。
“微臣不敢。”
回答的中规中矩。
李彦暨摇头失笑。
“你我兄弟多年,朕是什么人你该了解,所以你便是到了现在都认为定国公府之事,与朕有关系?”
“你莫不是认为,曾经给了朕莫大助力的定国公,朕会痛下杀手?”
接连的一番话,彻底撕开了他们之间的那层隔阂与猜忌。
傅予白抬眸,看向帝王。
“陛下今日召臣前来,便是此事?”
他的避而不谈让李彦暨拧眉。
彼此心里都很清楚,此事是导致他们二人之间渐行渐远的根本,他已经开口准备解释,可傅予白却并不打算多谈,这种态度让帝王怎么能满意?
“朕召你入宫究竟是所为何事,你心里该是清楚。”
“臣不知。”
傅予白再次垂眸。
李彦暨气的深吸了一口气。
虽然心中知道傅予白素来性格都是如此,但此番对上也仍旧是心中倍感烦躁。
“定国公的事情,朕深感悲伤,可朕未曾对定国公动手。”
李彦暨似乎有些烦躁,说了这么一句后,又转移了话题。
“你那外室瞧着不像是个安静的,若是你真不想娶如诗,直说便是,朕不会强迫你,你也没必要毁了自己的名声。”
名满京都的锦书公子最终成了这般,终究是遗憾。
傅予白沉默。
半晌后,他这才抬眸看向李彦暨。
“陛下说的是,但若是陛下真的给了臣选择,那为何赐婚的圣旨会直接送到府上?陛下在下圣旨的时候,是否真的有给臣拒绝的机会?”
说的比唱的好听。
若当时不是他灵机一动,怕是这会儿就已经成为驸马爷了。
李彦暨神色一顿。
“朕是为了你好。”
“臣谢陛下。”
回答的很顺,但却也仅仅如此。
李彦暨早就知道傅予白的性格,便是此时被碰了软刀子,这李彦暨也不见得多么生气。
他深深看了一眼傅予白,知道若是再谈论定国公府之事,傅予白也不会多说一个字,复而转移了话题。
“那外室的身份,你可了解?”
傅予白闻言,骤然看向李彦暨,眼神之中酝酿着风暴。
“陛下这话,是什么意思?”
见傅予白这般,李彦暨不由得挑眉。
“瞧着你对那外室,还挺重视。”见傅予白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他扯了扯嘴角,又道:“朕知你不是那等无故放失之人,不过是一个挡箭牌而已,你若是喜欢养着朕也随你,但莫要闹的太大,让人看了笑话。”
想来,他也听闻了京都之内的传闻,尤其是昨日苏娇带着两个孩子赌城门被捉拿之事。
果然,什么风声都逃不过皇帝的耳朵。
但傅予白对此却并没有什么太多的想法,不仅如此,他甚至还眸色淡然的看向李彦暨。
嘴角边隐隐勾起一抹冷嘲。
“陛下,难道定国公府的笑话,还不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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