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最近风传,山东巡抚袁世凯、两广总督李鸿章、闽浙总督许应骙、浙江巡抚刘树棠等人也已经参加到“互保”中去了,也就是说,距离直隶最近的最精锐的武卫右军也指望不上了。
滕毓藻点头说,“钱师爷高见,由于沙俄十多万大军进入,关外三省自顾不暇,帮不了咱们直隶,同联军这一仗,仅凭直隶一省要想打赢,几乎不可能。”
对于钱师爷的眼光滕毓藻不由暗暗赞叹,钱师爷的远见可要比朝中那些鼓动慈禧开战的大臣们要强了不知多少!
滕毓藻也叹息一声说道,“咱们无法最终战胜列强联军,这是不争的事实!可面对入侵的列强联军,现在咱们已经没有退路了,只有勉力一战,以咱们直隶最大的牺牲,力求为朝廷换取最好的结果。”
“不过,中堂大人虽然不得不战,可也要有个章法,在努力争取最好的结果之前,对战后也要有所考虑……”
最后一句话,滕毓藻说了一半,就停住话头,后面的话如果再说下去,那就有些大逆不道了,不要说朝廷现在不会容纳他,就是裕禄都未必敢纵容他,至少也要在表面上训斥他一顿,滕毓藻自然不会自讨没趣说出的。
钱师爷看出滕毓藻意犹未尽,只是有些话不便现在说出口而已,不由点点头,突然呵呵笑了起来,对滕毓藻说道。
“兴甫,老夫果然没看走眼,想不到你还不到而立之年,就有如此远见卓识,果然不凡,你说的这些,老夫也同裕中堂谈起过,兴甫不必担心,裕中堂也是大为认同的。”
“还有,你没有将俘虏随同战报一同送去总督衙门,此事做的极好!裕中堂极为高兴,夸赞兴甫你识大体,顾大局,是一個难得的文韬武略俱佳的干员!”
钱师爷赞赏地说道,“这些俘虏在裕中堂手中,就是烫手的山芋,吃不得,也仍不得,而且朝廷和义和团一定会向中堂要人,可一旦送到朝廷,这些俘虏就很难保全,说不定在路上就会被团民劫走而死于非命,那时,列强估计都会对裕中堂恨之入骨了……所以,这些俘虏只能留在你军中,万不可交给裕中堂。”
钱师爷的话,让滕毓藻更是大大松了一口气,如果这些俘虏真要交上去而死于非命,估计联军甚至都会连他一同记恨上,战后不要说联军不会肯放过自己,就是朝廷也会为了尽快和谈达成协议,而把他推出来,滕毓藻可是知道,联军提出的条件,就是要杀那些当初鼓动慈禧纵容义和团和洋人开战的大臣们的,而且慈禧也大都如洋人所愿。
钱师爷又接着说道,“兴甫,老夫可要祝贺你了,你不仅有见地,有眼光,还果敢有为,初战就首战告捷,裕中堂可是大大夸赞了你一番。”
一边说着,一边从怀中掏出一份文书递给滕毓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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