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中座位上,正是头戴珊瑚顶戴,身穿二品锦鸡补服的直隶总督裕禄,在他身后坐着几个幕僚,钱师爷也在其中。
虽然只是匆匆一撇,大厅内的情况已经被滕毓藻尽数收进眼内。
大厅内已经坐满了人,在裕禄两侧分坐着官军将领和义和团头领。
左侧座位是官军将领,官军将领中以武卫前军总统聂士成为先,在他下首坐着天津总兵何永盛,这两人都是二品武官,都是头戴起花珊瑚顶戴,身着狮子补服。
在他们身后就坐的,则是聂士成武卫前军的几个将领以及天津总兵何永盛手下的三个练军营管带,这些人中武卫前军将领都穿着灰色军装,三个练军管带是一身武官服饰。
在武卫前军的军官中没见到潘金山,想是东局子那里离不开。
另一侧,则是义和团的头领,他们穿着无不是穿红挂绿,色彩斑斓。
坐在最上首的,是一个红巾黑面大汉,紧挨着的,就是静海义和团大头领曹福田,然后有韩以礼、景庭秀、赵兰多和六十九、王德成等十几个义和团头领依次就坐,在他们身后也坐着各自的手下。
一见到滕毓藻进来裕禄就满脸笑意地站起身,指着聂士成上首紧挨着他的一个空座位说道,“兴甫,你可到了,快来这里就坐。”
那个座位,明显是除裕禄的座位最尊贵的,有聂士成和何永盛这两个二品大员在,滕毓藻如何敢去就坐。
虽说如果朝廷批复认可了他这个前锋军新任总统官,他的品级最少也会是个三品武职,同两人相差不会太远,可现在毕竟还没正式任命,这要真过去坐下,聂士成和何永盛倒不见得会如何,可他手下的将领们一定会心中不满,这对滕毓藻日后的一些想法极为不利。
滕毓藻急忙拱手,“大人,这如何使得,我还是坐在何大人下手吧。”
滕毓藻的话,让裕禄不由一愣,聂士成和何永盛对视一眼,都微微点了点头。
裕禄板起脸,“就是一个座位而已,而且你在武备学堂连番大捷,坐在这里有何不可?”
裕禄说的虽然是实情,可话说的过于直白,隐含的意思就是,你的功绩无人可比,坐在这里又能怎样?
一类的话,让滕毓藻心中更加不安,连连躬身拱手道,“在座的诸位都劳苦功高,卑职只是侥幸得胜何足挂齿,还望大人成全。”
见滕毓藻执意不肯坐到前面,裕禄自然清楚滕毓藻所想,不由把目光看向聂士成和何永盛二人,聂、何二人虽然正襟危坐,一直目不斜视,可眼角余光不时瞄向裕禄和滕毓藻。
聂士成看向何永盛,二人交换了一下眼神,聂士成起身对裕禄一拱手,“大人,兴甫老弟连番捷报频传,我和何大人也正想和兴甫老弟亲近一番,我二人想请兴甫老弟坐在我二人中间,不知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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