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中堂急令我等出击迎战,派给我乾字团的差事,是把从连接租界通往老龙头火车站浮桥出来的洋鬼子打回去,那里原本有马玉昆左军的一个哨,有些不支,我带着人刚到南关外,就遇见依附张德成的一伙义和团借口劳军,实际上就是明抢,不仅把一家酒铺里的酒都抢光,还打伤了酒铺掌柜。”
“我一怒之下,就把那帮败坏义和团声誉的家伙好好收拾了一顿,把被抢的酒都还给了酒铺掌柜,还告诉那帮人,这掌柜的是我家亲戚,谁要是再敢打他的主意,老子打断他的狗腿。”
“就为这事,那掌柜的非要送我十箱好酒,这我哪里能收,可掌柜的死活拦着不让离开,城外又军情紧急,最后我只好从他酒铺里好坏每样只拿了十瓶。”
一支部队军纪的好坏,就是这支部队的最高领导人性情,甚至是品质的反应,刘十九乾字团的声誉之所以一向很好,这完全就是刘十九性情的写照,他不仅要留下刘十九的乾字团,也要想办法留住刘十九这个人,滕毓藻在心中不由暗暗打定了主意。
在去李显策团部的路上,滕毓藻忍不住又询问老龙头火车站和租界那边联军的情况。
关于老龙头火车站的战斗,刘十九说的兴高采烈,“兄弟,老毛子因该是急了,把他们的两门大炮架到车站里的天桥上,用他们的大炮直瞄着曹福田他们的阵地,同时派兵攻出火车站,曹福田和马玉昆那几营残兵眼见就抵挡不住了,还是裕中堂派出了胡殿甲,胡殿甲也把他的大炮拉出了城外,对着火车站天桥就是一阵猛轰。”
“你猜怎么着,只打了十几炮,就有一炮正打在天桥上,直接就把天桥炸塌了,不仅两门大炮从天桥上掉下来,上面的几十个老毛子也都摔下来,骨断筋折的伤了一地,胡殿甲的一营兵趁势攻上去,为了保住他们的大炮,火车站里的老毛子也冲出来好几百人,双方打了差不多有小半个时辰,最后老毛子才终于把那两门大炮都炸了,把他们的人救了回去。”
“不过,我派过去观战的弟兄回来说,这一战最少打死老毛子二百来人,那两门被老毛子炸坏的大炮也被胡殿甲拖回来了。”
明知道对方也有大炮,而且天桥不堪一击,可还是敢于把大炮拖上天桥对围攻的义和团直瞄射击,这样的事,除了老毛子这个战斗民族,西方所有列强都不会有这个胆量,对于这份胆气和突破性思维,滕毓藻倒是对火车站里的俄军指挥官暗暗赞赏不已。
如果打几炮就再把大炮拖下来,这样打打停停,倒还真会给围攻的义和团和马玉昆的武卫左军带来很大麻烦。
刘十九接着说,“冲出租界的几股洋鬼子也都被咱们堵了回去,哪几路除了有一路是何永盛的练军打的,其余几路都是张德成的人,这几路虽然都把租界里的洋鬼子打回去了,可伤亡都不小,据说加到一起死伤了三四百人。”
刘十九叹口气说,“我这一路是负责从浮桥冲过来的洋鬼子,有一百来人,初时还好,被我的弟兄们一顿排枪打死了二十一个,洋鬼子连滚带爬地从浮桥又逃了回去,可我带着弟兄们准备趁势追过去杀进租界时,没想到洋鬼子在浮桥那里架了一挺马克沁重机枪,让我损失了四十多弟兄……”
现在的马克沁,就是地地道道的大杀器,滕毓藻想了想说,“大哥,我送你一挺马克沁吧。”
听说滕毓藻要送他一挺马克沁重机枪,刘十九脸上不由一喜,随即有很快沉下来,叹息一声。
“哎!好兄弟,哥哥啥都不说了,这个马克沁莪可用不起,我可是听说了,这东西一打起来,那子弹可要老鼻子了,现在十颗子弹就要一两银子,我哪买得起啊!”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