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说,俄军的反应速度并不慢,应该还算的上训练有素。
仅仅在数秒之后,除了身受重伤,无法移动,还不得不在官道上挣扎惨嚎的俄军,官道上已经再无一个站着的人了,所有没死的俄军都已经连滚带爬地来到官道滕毓藻所在的官道这一侧,许多反应快的俄军甚至已经伏在路基上,准备向官道另一侧的伏击部队开枪反击了。
只不过,官道路基的坡度,尤其是下面的浅浅的沟渠让趴在路基上的俄军很不舒服,半米高的路基再加上那一道浅沟,给人高马大的俄军向对面射击造成极大困难,俄军如果趴在路基上,他们的身体就会向后弯成一个反弓形。
跪在路基后,又显得姿态过高,绝大多数俄军都会露出小半個身体。
只有坐在地上,才可以瞄准射击,而坐姿是一个极不利于射击的姿势。
就在俄军乱成一团时,众人都只觉眼前猛然一亮,几颗照明弹已经高高挂在伏击区域官道上空,然后就是一发接一发地不断有照明弹升起。
虽然这些照明弹还远不能将一千米的伏击地域全部照亮,可这样的光亮已经足够让人看清眼前景物分清敌我了。
在照明弹的光亮映照下,一个刚刚滚下官道从地上爬起来的俄军士兵突然惊恐地发现,官道的这一侧同样极其危险,因为就在他们身后几米外,被对面射过来的密集弹雨打得只剩下多半截的路边青纱帐中,正有一眼望不到头的大片紧张的清国军人,正举着他们手中的枪支,将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依旧还乱成一团的他的战友们的后背。
不断升起和缓缓降低高度的照明弹映照出的光亮让这里的光线忽明忽暗,将这些清国军人步枪上的刺刀映照的寒光闪烁。
之所以说这些清国军人很紧张,是因为这个俄军士兵看到,许多举着枪支的清国军人的枪口都在不住颤抖着。
滚落下来的,俄军士兵就在滕毓藻所处的位置前面十几米,滕毓藻在不犹豫,不等那个因惊恐导致脸部扭曲变形的俄军叫出声来,滕毓藻抬手就是一枪,将这个惊恐至极的俄军打了一个满脸开花。
几乎就在滕毓藻手中的勃朗宁打出第一枪的同时,他所在这一侧的伏击区域也同样瞬间响起了疾如暴风骤雨的密集的马克沁重机枪和步枪手枪的射击声。
近在咫尺的密集射击将依旧十分混乱的俄军再次打倒一片,尤其是马克沁重机枪的扫射范围内,将混乱的俄军打得脑浆迸裂、残肢断臂乱飞。
在照明弹的光亮中,马克沁重机枪每扫过一处,那里都会腾起一道道血雾。
连遭猝然打击的俄军已经完全不知所措,许多人甚至连滚带爬地重新跑到官道上躲避来自背后的猛烈打击。
“滴滴哒哒”的军号声猛然响起,整个伏击区域随即爆发出一片震天的杀声,杀声中,近四千挺着雪亮刺刀的二团官兵从官道两侧的青纱帐中冲出来,迅猛扑向残余的以俄军为主的联军。
随着伏击部队冲杀出青纱帐,在官道上成散乱的一字长蛇阵的残余的联军,迅速被前锋军官兵分割成数十段,然后被大群的前锋军战士团团围住,顿时官道上以及两侧出现数十个或大或小的战团,整个战场上到处都充斥着刺刀或者枪托的猛烈撞击声和惨叫声。
毫无防备的俄军在遭到连番猛烈打击后,残余的官兵已不足半数,虽然战场上几乎都是两三个、甚至三四个战士在围住一个联军在拼杀,可四千多二团官兵还是有一些人插不上手。
因为,伏击地域实在过于狭窄,这些一时间插不上手的官兵都主动分散到那些大大小小的战团外为,或者官道两侧,不仅随时策应在拼杀中遇险的官兵,还对混乱中冲出包围圈,试图逃进青纱帐中的少数联军进行围杀。
虽然联军大多身高臂长,拼杀起来很占优势,可前锋军不仅人多势众,所有有手枪的军官们也都能腾出手来,不断找机会射杀负隅顽抗的联军官兵,这让本就所剩不多的残余联军人数迅速开始减少,全部消灭这两千多联军主力只是时间问题了。
被警卫排紧紧围在中间,一直没插上手的滕毓藻,虽然极为兴奋,可脸上却满是苦笑,看着挥舞着手中勃朗宁、同样跃跃欲试的吴佩孚和李金昱。
“这里不需要咱们了,我们走去东面突击大队那里看看。”
在滕毓藻的命令下,警卫排护卫着滕毓藻开始顺着青纱帐边缘快速向东面跑去。
一路上,已经挤到警卫排外围的吴佩孚和李金昱二人,原本还想着找机会射杀几个联军士兵,可随着时间的推移,空出手来的官兵们越来越多,他们根本就找不到任何机会,偶尔有个别冲出围攻的联军,立刻就会成为十几个甚至几十个二团官兵围杀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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