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掉了对吧?”
江留美丽听到宇山日出臣的话,有些悲伤的开口问道。
宇山日出臣重重的叹了口气,再次用手抓了抓胳膊,像是想要驱赶胳膊上并不存在的虫子一样:
“没错,已经死了大半年了。”
“因为那时候天气比较热,所以烂到了只剩下一半……”
宇山日出臣有些懊恼的抓了抓头发,表情很是难看:
“与其说看到了尸体让我觉得很可怕,倒不如说,让我害怕的,实际上是那家伙的死因。”
“后来我报了警,发现那家伙并不是很缺钱,虽然也不能说很富裕,但是不至于因为生活困难导致有了寻死的念头。”
“可越是这样,越是让我感到内疚和不安。”
“因为这会让我认为,是我的失职,导致了他没有收到回信,心灰意冷,所以才有了寻死的念头。”
“那时候……我每天一闭上眼睛,都会陷入自责,总是想着,如果我早点给他回信,可能一切的结局就会有所不同了吧?”
宇山日出臣少见的从怀里摸出了香烟,点了一支,猛吸了一口:
“舞城老师,江留小姐,你们知道吗?”
“我不后悔去找这家伙,也不后悔去对面的楼看他的房间。”
“我最后悔的事,就是不该看那个人的照片,如果他只是一具烂的只剩下一半的尸体,说实话,做的噩梦可能就只有腐烂的尸体而已,渐渐的,我也就能劝说自己,那只是一个可怕的噩梦。”
“但是当我看过了那家伙的照片以后,就能意识到对方是一個活生生存在过的人,让我没办法欺骗自己那只是一个噩梦。”
“从此以后,那个人照片上的脸,就和我的梦境紧密相连,相比于尸体的恐惧,我更害怕看到那家伙的脸而产生的自责。”
舞城镜介听到宇山日出臣的话,似乎想到了什么,便试探性的开口问道:
“所以……宇山先生,即便五年过去了,您还是会时不时的梦到那个人吗?”
宇山日出臣难看的表情中,露出了一丝苦笑:
“当然会……不过我已经习惯了。”
“因为我知道,即便时光倒流,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也并不能挽救他。”
“所以,每次若是梦到他的时候,只能衷心的希望,他能在那头,或者是来世过的开心,没有那么多的烦恼。”
宇山日出臣抿了抿嘴,脸上的哀伤表情,转变成了笑:
“所以,舞城老师,您的作品能够以一周不到的时间,迅速出版,真的是一件难能可贵的事。”
舞城镜介听完了宇山日出臣的经历,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宇山日出臣遇到自己的时候,会那么开心,那么激动的想要帮助自己出版书籍。
可能……那时候的他,也有在补足自己曾经的遗憾吧。
宇山日出臣甩了甩头,甩掉了不愉快的记忆,看着舞城镜介挑了挑眉,笑着开口说道:
“不过,想要骗过舞城老师,确实是一件难事,我这次之所以这么开心,除了《姑获鸟之夏》能够迅速出版以外,还有一件更值得开心的事,要和舞城老师您说!”
舞城镜介和江留美丽听到的宇山日出臣的话,脸上都露出了好奇的神色。
“什么事?”
宇山日出臣看着舞城镜介,肚子却不合时宜的“咕噜噜”响了起来。
宇山日出臣有些不好意思的揉了揉肚子,伸出了右手的拇指和食指,做出了举起酒杯的动作:
“不如?我们找个地方边吃边聊?”
——
银座一间高档的日料店内。
宇山日出臣如愿的喝到了从来都没喝过的七垂二十贯。
脸上露出了非常享受的笑容。
舞城镜介对酒的概念很纯粹,只要能醉就好了,根本不在意酒的品质如何。
眼见宇山日出臣一连喝了两三杯,舞城镜介急忙按下了他想要再倒一杯的手:
“宇山先生,别忙着喝酒了,快说说另外值得高兴的那件事!”
江留美丽将一大块寿司放进了嘴里,捂着嘴,以同样好奇的表情望向了宇山日出臣,想要知道宇山日出臣带来了什么好消息。
宇山日出臣见二人都望向了自己,脸上露出了有些歉意的表情:
“你看看我,光顾着喝酒了,差点把正经事忘了。”
“所谓值得高兴的好消息,那就是……”
“野间社长认为,舞城老师刊登在《礼帽》杂志上的《一朵桔梗花》以及《收束》,口碑都非常的好。”
“不光使得《礼帽》第一期,第二期都能够卖出去八十万份,还一举成为曰本短篇推理小说杂志的销量排行第三名。”
“这说明,这两个短篇推理小说还能够发挥余热。”
“再加上舞城老师现在的作品实在是太少了,即便加上正在制作的《姑获鸟之夏》,也只有两部长篇。”
“所以,野间社长和御子柴部长希望舞城老师,您可以再多写几篇短篇,发表到《礼帽》杂志上,等到篇幅达到六篇以后,就可以集合成册出版!”
“这样不光能够让舞城老师您多一部出版作品,还能同时为《礼帽》杂志保驾护航。”
宇山日出臣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把酒倒满了,微微抿了一口后,继续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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