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日,林栖和三爷爷再次拜访,没有说别的,只是把郑氏的一些行为逻辑加以分析,最终推导出一个恐怖的结果。
林栖没有明说,只是进行了合理推测,郑氏一直在引诱闻氏、林氏、张氏等族人进入禁山。
“近日,大林氏这边进山放牛的娃子,都没能回来。”三爷爷补充道。
“当真?”林文禄有些不敢相信这其中的深意,整个人处在惊疑中。
别人也许对郑、闻、林、张四家的往事不了解,但大林氏的族长不可能不清楚。
以他几十年的经历和对郑氏的了解,只要一联想,就是一条逻辑链。
郑氏意欲何为?
但他没敢多想,生怕会引来灾祸。
见族长还迟疑不定,林栖当场踩碎了族长家的地板:
“小子不才,前些日子突破横练。此番若能得此机会进入九天观,最坏的结果就是学艺不成。
就算灰溜溜地回来了,以我宗师的身份,回来后依旧能靠着伊氏,混上三百石的县尉来!”
林文禄见长子点头,立马坐不住了。
“罢了,那就全族议事吧!”
……
次日,林氏祖堂。
全族议事,族长坐在上首,左手边坐着族中二族老和三爷爷,右手边是族中高阶武师的坐位。
此时林栖坐在右边首位,林光豹居其次,林光尧两兄弟站在父亲林文禄身侧。
等了许久。
大族老姗姗来迟,刚一入门,便朝着二族老和三族老大声叫道:
“你们俩个,怎的一点小事,就要找族长哭鼻子,一把年纪了也不嫌丢人!速速说完,赶紧散了!”
林文刚身后三位洗髓境的武师,以其子林光传为首,鱼贯而入,站在其身后,形成拱卫之势。
“坐下说。”林文禄冷淡地说了句。
“大兄莫不是要出尔反尔?”
林文刚本见主位上的族兄林文禄态度不善,冷哼一声,只得坐回位子上。
林光传三位洗髓境武师也寻位置坐下,见首位和次位已经有人,而林光豹和林栖都没有让位置,只得坐在下首,心中有些不快。
这座次,要么按长幼次序,要么按境界高低,两者都可,主要看主事之人的态度。
林文刚见此态度,脸上更加寒了些,显然今日来者不善。
二族老率先把结交伊氏,帮助伊远争取拜入九天观,然后再把族人部分迁居到伊水县的事说了一遍。
大族老第一个出声驳斥:“花这么多的资源,就算送小远进了九天观又如何?我们林氏又能得到什么?搬到伊水县又能如何?没有田产,不是一样与人当佃户?都不过是为他人作嫁衣裳。”
“你以为你能斗得过王家,能让郑家低头?做啥梦呢?还不如给郑氏当仆从呢!”二族老被呛了声,不满地回怼。
此时,三爷爷不急不慢打断争吵:
“我们林氏一来可以结交伊氏,不仅能让族中武师在伊水县当差谋职,还能让族人们寻些生路来。
等扎下根基,或做些生意,或置办些田产,都是可行的。
在这青竹乡有那郑王两家盯着,咱们哪有什么出路。
二来,光尧和林六也会随伊远共同进入九天观学艺。到时学成武艺,咱们林氏也与有荣焉。”
这第一条,林文刚无法反驳,因为林氏在竹邑县当差一直受王氏压制,哪怕有正吏的名额,也很难有升迁的机会。
就算升了,也只能是副职。
反而现在林光豹、林武山、闻冬等武师在伊水县混的风生水起,让族中不少武师都有些艳羡。
对于郑氏纵容王氏打压林氏,林文刚多少也明白一点,只是心中不服气而已。
但林文刚对第二条十分愤怒。
他不反对大力支持伊远,他只是反对这样做对宗族没有好处。
最重要的是,这两个人选,没有一个是林文刚这一支的,显然是他把排除在外了,他更加不满。
“九天观就是算进去了,也不是就能学成的。若是学不成,谁能补偿我们的损失?况且,你们什么都定好了,还与我商议什么?”
此时,坐在主座上的林文禄开口道:“光尧是小远的亲舅舅,小远那孩子是个孝顺的,素来听他舅舅的。日后定不会忘了我林氏的恩情!”
略微顿了顿,看向林栖继续道:
“林陆么,如今已是横练境宗师。就算进九天观学艺不成,只要现在打通了伊氏的门路,以后也可为其谋一个三百石的县尉。
咱们林氏多久没出过官了?”
此言一出,堂中皆静。
“诸位可有不服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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