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三月,草长莺飞。
竹邑县。
都说春雨贵如油,今年的谷雨节气都过去许多天了,却是一滴春雨也没有下下来。
早上。
林栖和林光尧陪着族长林文禄,来到伊水码头。
黑子和林光原早已安排好了摆渡的船公,正在岸边侯着。
林文禄抬级而下,看见伊水河的水位落下去了五六尺,一些高凸的河床已经裸露了出来。
他不禁叹了口气:“唉,今年这春雨一直下不来,这伊水又干了,怕是得大旱呐!”
汉寿亭的捕盗林光原领着众人上船,朝林文禄笑着说道:
“大伯,别说旱不旱了!再不下雨,咱这伊水怕都不能通商船了。码头上工都开不齐了!”
码头上的人都是靠水吃饭,没了水,就没了生意往来。
林栖远远跳望伊水河,指了指下游:“那边是不是有船搁浅了?”
“哪呢?”汉寿亭的亭佐黑子林武俊闻声望去,却怎么也看不见,“前日,下游有个满仓的商船就搁在那边了,不知扒没扒出来。”
林栖见现在的黑子说话谈吐,也流利了许多,尽管还有些磕绊,至少能把话说清楚了。
一身亭佐服的黑子,整个人显得非常精神,举止间有了些气度。
“今年干的厉害,这药草都不怎么长了,不少药铺都加价收药了。”林光原接话道。
“别说是药草,就是杂草都少了。山里的猎物也少了!”黑子接话道。
林文禄又问了问药草和山货和商贸情况,林栖在一旁听着,默不作声。
今年药材和山货涨价,而禁山外的药草和猎物又不够,看样子会有不少人往禁山里赌运气。
现在伊水干涸,春雨下不来,今年的夏种怕是要缺水了。
这水稻没了水,也是能种的,只是这产量少的可怜,甚至可能不够佃租。
往年,遇上灾情,郑氏多少也是会宽容一二的。
而今年西郑氏的粮仓又烧了,地主家也没有余粮了,估计宽容不了了。
林栖可以想见,那里正有条黑鳞毒蛟嗷嗷待哺!
林光尧似乎不怎么关心这些事,他的心早已跟着九天观的好消息,飘荡起来,有些魂不守舍的,偶尔还傻笑两声。
昨天,春江郡的九天观送来了消息,伊远的事定了下来,顺利拿到了阴雷宗的自荐名额。
按照规定,阴雷宗的自荐名额,可以带三個随从,五月初就得进入九天观,然后再行安排。
林栖和林光尧也顺利当上了伊远的随从护卫,另外一人则是伊远的族兄伊铮。
得到消息后,林栖昨日拜访了几位族老和长辈。
今日,正好去伊家拜会一下。
林文禄今日恰巧也要看一看伊氏那边分过来的田地。
前些日子,因为林氏族内二次分田的事,二族老跟大族老吵了一架,二族老被打了。
大族老说是不问族事了,但他那个性子就是闲不住的,族中大事是不管了,可小事管的更多了。
底下的族人又不敢跟林文刚呛声,最后还得是二族老跟他吵,可大族老是武夫出身,脾气还大。
三爷爷不是太计较的性子,又是读书人,宁可让一步,也不想跟大族老那个老匹夫打架。
林栖扶着林文禄跨过船上的跳板,走上汉寿码头。
众人坐着马车,来到林氏新族地,永安乡。
这边也有林栖家的宅地,只是尚未开建,还有一些族里分过来的田产,暂时都给了六伯家耕种,只收两成的口粮。
上午,林文禄出面,总算处理了一些族中琐事,一直到中午才算停歇。
但周围陪着的年轻人都耐不住性子,三三两两的都散了。
黑子他们则回了汉寿亭当值去了,林光尧则借口提前去姐夫家探望,也走了。
中午。
林栖陪着林文禄在永安乡的临时族堂中用饭,只有他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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