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浑爱卿,朕知道你素来有智慧,对于这件事,你有什么看法,大家都已经说过自己的想法,为何独你不言?”
满朝文武都是朝着尤浑看了过来,眸子里带着怒火。
尤浑、费仲两人向来狼狈为奸,私底下,被群臣称为大商两大奸臣。
如今奸臣费仲,已经被处死。
只剩下尤浑一個,独木难支,每一日上朝,都战战兢兢,生怕一个不小心,被人皇殷郊寻个由头把自己办了。
此时被殷郊点名,尤浑一个激灵,就从群臣中走了出来,手持牙笏,举过头顶,俯伏金阶,山呼万岁之后道:“陛下,非是臣不言,而是臣心中的想法有些不成熟,怕讲出来惹人笑话,故而一直站着思索,非是臣独不言。”
殷郊似笑非笑:“刚刚的时候,朕已经说过。
任何时候,朕都不会让各位臣工因言获罪,为的就是大开言路,让大家畅所欲言,无所顾忌,莫非你是对朕刚刚的话,有所疑虑,觉得朕是说一套做一套,言不由衷,信口胡诌,故而担心因言获罪,这才不言不语,冷眼旁观。”
尤浑听了,浑身发抖,牙齿打颤,“臣,绝对没有半点这个意思。
臣对陛下忠心耿耿,言听计从,没有任何非分之想。
臣对陛下所言的民脂民膏,尔俸尔禄,上天难欺,下民易虐,以铜为鉴,可正衣冠;以古为鉴,可知兴替,以人为鉴,可明得失这些话,更是绝对赞成。”
殷郊道:“是这个样子吗?
可是我听人说,你是个大大的奸臣,最是喜欢收受贿赂,陷害忠良,可有这样的事情?”
尤浑听了,身体都觉得有些冰凉。
四周文武,没有一个人上前替他说话,都是冷笑直视,甚至想要落井下石,趁机奏他一本。
尤浑到了这个地步,退无可退,走错一步,就是万劫不复,甚至要株连族人。
殷郊是当今人皇,自然不会信口开河,敢在朝堂之上说出来这样的话,自然手握证据,尤浑明白这样的情况下,自己否认是没有用的。
毕竟。
自己在纣王当政期间,确实做了不少坏事,成了纣王孤臣,全赖纣王宠爱,妲己掩护,才能够在群臣中作威作福,呼风唤雨。
现在改朝换代,往日的那一套,行不通了。
穷则变,变则通。
是需要做出改变的时候了,不然的话,一朝天子一朝臣,自己再像从前,绝不会有好下场。
于是一咬牙。
尤浑道:“大王可听过一个故事,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叶徒相似,其实味不同。所以然者何?水土异也。
我知道自己以前跟着陛下父王的时候是个有名的奸臣,很多朝着的大臣都看不上臣。
可是臣也没有办法啊。
为了拍陛下父王的马屁,我不惜被天下人唾弃,一边搜刮老百姓的财富,一边强硬的征召强壮的劳动力建造炮烙等,只为了讨好陛下的父王。
现在的老百姓们普遍都对我强烈不满,我在民间的名声也是非常的糟糕。
很多人说我是个十足的小人,竟出些祸国殃民的坏主意,应该提防着我一点。
可是实际上出主意的人不是关键,采纳坏主意的人才是要害。
我以前那样做,是因为我跟了一个昏庸的人皇。
现在陛下是要作圣君的人,这也让我知道拍马屁的人不会受到重用,我必然会成为像首相比干那样的忠臣。
若是陛下还是觉得我的有罪的话,就请治我的罪吧,我是不会有任何怨言的。”
殷郊默然片刻,才道:“尤浑爱卿,你做过的事情,按照大商的律法,应该是要被处以极刑的,不能得到宽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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