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时至戌时末,谢老夫人没想到派出去寻人的人个个都垂头丧气的回来了,宋悦意的半个影子都没能找到。
她又气又急,都半夜三更了,她一个姑娘家能到哪里去?若是还在外面过了夜,日后这名声受损怎么办?
她早知今日会出这等事,无论如何也不会管那妓子的事。
一怒之下,竟下令把那两个在门前嚼舌根的仆妇给重重打了一顿。
同时又着人去枫林院催谢璟令去各个茶楼酒肆寻找,言下之意,怕她一个姑娘家出门不知轻重,被那些不三不四的人给拐到了青楼窑子之类的地方给毁了……
谢璟令也万料不到会找不到人。
之前让她写信还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腿脚能有多快?
想到她之前的异常,他觉得有些不寻常。
要么,她一出门,便真遇上了那些见色起意的登徒子,给顺手绑走了;
要么,是她不愿写信,故意装给他看,说明她这次跑出府是早有预谋;
二者皆有可能。
想到这两点,他顾不得公事,立即着手安排。
一边让青龙帮的弟子通过三教九流各种渠道寻人,一边以抓捕要犯为由,下令县衙的差役在各个关口设点拦截可疑之人。
当陆管事禀报说春舒院的留风在出事前,曾被宋家表姑娘派去流芳斋取胭脂,流芳斋却不曾见过此人去过,他愈发断定是这主仆二人背着他搞的鬼。
“不是让你多盯着春舒院么?为何还能让他们借我之手从眼皮子底下跑了?”
他将手中书信重重往桌上一摔,怒得额上青筋直跳。
陆管事惊得都跪到了地上,“是小人疏忽。不过四爷,表姑娘院子里还有她的仆婢,若以他们为胁,表姑娘不可能不回来。特别是那个留云,竟敢把五爷打成重伤,此子更是留不得。”
“我还要你来教?”谢璟令提到此事更是震怒,“五爷在府里行事如此荒谬,怎就不见你们说与我听?”
“让一个妓子日日上门供他淫乐,是嫌我谢家的门楣太过干净怕没有让人指摘的地方,还是嫌五爷身体好得太快,好让他就此倒床不起?”
“他是个混帐东西,难道你们也跟着混帐?”
若知道宋悦意真的是在管教那个不成器的弟弟,若不是谢安平当时胡说八道,他又怎可能失了理智挥鞭伤人?
可是事已至此,又能怪谁?
即便是宋悦意事先预谋,若他不动手,她哪有机会?
陆管事大气都不敢出。
这时谢管家已手拿一封书信急匆匆走了进来,“四爷,表姑娘有消息了。刺史府的良弯刚刚派人紧急送来了一封信,说是有人把信送到了蒋大人书案上。”
“好在蒋大人还没看到他就拿走了,拆开一看,果然是表姑娘所写。虽然没什么内容,倒也说明表姑娘是在有所图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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