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依然一身黑衣,黑巾蒙面。
这个人曾在罗生道口将谢璟令踢下冰河。
亦曾在都扈将巴虏人抓走。
同样还曾在天香楼救过她。
谢璟令第二个要杀的便是他?
他又是如何断定此人会来?
她想催那人离开,可惜口不能言。
她想探出头去示意他离开,奈何身子竟已变得瘫软。
到这个时候,她忽然想起几年前救下的那个小公子,他的症状与她一般无二。
当时他也是被人下药掳走,同样的药现在出自谢璟令之手。
是否说明,当年的小公子也是被谢璟令所杀?那小公子究竟是谁?
谢璟令早已吹灭了马车内的烛火,附在她耳边低声道:“在都扈天香楼救你的黑衣人到底和你什么关系?你不说,并不代表我不清楚。他应该是你在上京时就认识的老相好。”
“宋悦意,我本以为你端正贞烈,有了未婚夫便不会惦记其他男人。可惜你没做到,所以今日,你且看我如何让他一刀一刀被凌迟而死。”
宋悦意闭上眼,根本就不看他。
此时马车夫已从车辕上跳了下来,“阁下一再坏我们好事,今日竟敢胆大包天一个人追到此处,怕是真的嫌命长了。”
黑衣蒙面人轻提马缰,马匹在原地不断打转,“尔等巴虏人在我大梁作乱,甚至还掳走良家女子,身为大梁人,就当该仗义出手,何来嫌命长之说?”
暗处的箭士无法瞄准,没有把握将他一箭穿心。
马车夫手中马鞭朝前一指,“你这个大梁狗官,一再断我巴虏人的财路,定不得好死。今日我们敢掳走你的心上人,早已在此设好了击杀你的万全之策。你还是快快下马受死吧。”
黑衣蒙面人却不慌张,“丽雅那个狡猾的婆娘逃了,想必已经与你们碰面,不然,你们也不至于利用这个弱女子诱我至此。”
“更何况,我才抄了你们一处盐铁仓,现在就死的话,岂不是太便宜了你们?要死还是你们先死吧。”
他“吧”字才落音,整个人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执剑飞扑而下。
从未见过如此气势的马车夫惊骇绝伦,挥鞭去迎,鞭子才到半路就被黑衣人一手抓住。
剑光闪动,马车夫接了还不到两招,脖颈处一蓬血雨已喷洒而下。
箭士暗惊。
趁机松弦。
箭矢如流星般射出。
正中黑衣人前胸!
黑衣人仰面“砰”然倒地。
箭士对自己这一箭相当有信心,不过仍等了片刻,才从雪地里发出了声音。
“四爷,成了。又死了一个。”
谢璟令知道这个神箭手的厉害,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持剑朝地上一动不动的人走去。
“人再厉害,也不过是血肉之躯,如何能敌得过阿铁的铁箭?这个朝廷秘密派下来的官员,我倒要看看他究竟是何许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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