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哄咱的吧？”三猛子不敢信。

小六拍着胸脯保证，“昨天晚上咱家人都同意这买卖以后都归我了，我哪能差你那一分钱。”

“六哥。”三猛子激动的喊小六。

“别喊咱，你喊：卖油渣来，有买油渣的过来瞧瞧来？”小六给三猛子几个做着示范。

几个小孩有模有样的学着，站在寒风中的村头吆喝着。

人多力量大，有几个小孩的吆喝，一白天的时间，小六的两大盆油渣就都卖光了。

李素琴起大早，在家分装的，一盆是一斤装的，另一盆是二斤装的，都是用王权过年前在县城买回来的油纸包的。

小六拎着两个大盆回家，进了屋说道：“娘咱回来了。”

“冷不冷？”李素琴坐在地上打草帘子，以为小六是冻得卖不下去跑回来了呢。

可是她一抬头，就瞧见小六一只走拎着一个大盆沿，盆里空空的，油渣都没了。

“撒掉了？”李素琴以为小儿子没卖了油渣，没端住油渣都撒掉了呢。

“卖光了。”小六说完，把大盆“哐当.....”两声扔到地上。

同时，他从棉袄兜里掏出9块5递给李素琴，“娘，钱你帮咱管着，得记账啊。”

李素琴楞了又楞，小儿子王喜说油渣卖光了她就楞住了，又说让她帮管钱，还得记账，她更愣住了。

楞了好半天，李素琴问道：“这钱为啥少了五毛？”

“娘，人家三猛子他们三个帮咱卖一份咱给人家一分钱，咱总共给他三个1毛6，我花了3毛4买了皮糖。”

小六如实的交待了。

李素琴生气，边数落小六“不该给别人钱。”边让小六去灶台边上烤火暖和暖和，又给小六盛了热碗苹果水让他喝了。

小六蹲在大灶边上，听着自己娘的数落，小手从衣兜里掏出皮糖啃开皮吃着，他哪有功夫喝苹果水呀。

这年代的苹果煮水酸不垃圾的，有没富士苹果，都是小青国光，李素琴舍不得加白糖不酸就怪了。

“三哥说了市场是大家伙的，有钱自然要兄弟们一起赚。”小六将王权说的话，原原本本的给李素琴复述一遍。

末了还说:“咱家省城的铺子雇售货员不给人家钱，谁干呀!”

小六说的义正言辞，把李素琴怼的贼郁闷，“不是，你这孩子，三猛子他们都是小孩，给什么钱，一人给把油渣得了，还给钱惯着他们呀。”

小六一听自己娘这话，他不是很懂，但也明白娘埋怨他给三猛子他们钱了。

争辩不过，小六就不吱声了，自己回里屋躺火炕上睡觉去了。

晚上王权哥俩从田地里回来，小六也睡醒了，他起来瞧见王权直接告状。

“三哥，三猛子他们帮咱吆喝卖油渣，卖一份咱给一分，最后咱给了他们一毛六，娘埋怨咱不该给他们钱，说不能惯。”

“咱说三哥说的市场是大家的，有钱兄弟们一起赚，娘不乐意听，三哥咱错了吗？”小六一脸期盼的瞧着王权问着。

“你没错，咱家小六最有能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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