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路上,韩家栋又突然接到了刘畅的电话。
“你今天回学校不?”
“不回。”
“你那收据是拿回去了还是放宿舍了?”
“在宿舍抽屉里,怎么了?终于修好了?”
“可不是嘛!我今天直接去帮你拿回来吧!”
“谢了。”
“客气啥,本来就该是我亲手把这交给你当生日礼物的。”
……
去许琴那里歇了一晚,第二天一早,韩家栋直接开着新提的车去了学校。
到学校后就直奔教室。
坐在固定的座位等了一会儿,孙嘉麟和亓天阳来了,却没看到刘畅的身影。
“怎么就你俩?刘畅呢?”
韩家栋奇怪。
倒不是没见过刘畅逃课,只是以刘畅的耍宝性格,拿到相机不第一时间在自己面前卖弄卖弄,就很奇怪。
孙嘉麟和亓天阳对视一眼,表情都有些不自在。
“怎么了?”韩家栋皱眉。
孙嘉麟又吞吞吐吐了一阵,才道:“刘畅……刘畅被人给打了。”
“哦。”
韩家栋反应平淡,对这事倒一点不意外。
将书和笔记本整整齐齐放好,起身对刚进来的田状状道:“田老师,我请个假。”
田状状看了他一眼,点点头,便同意了。
甚至连孙嘉麟、亓天阳跟着跑出去他也没说什么。
“奇怪,从来不允许人请假的田老师居然就这么轻易让我们出来了?”
亓天阳有些不可置信。
韩家栋倒是清楚是怎么回事。
田状状的爸爸是北影厂首任厂长,他自己又是陈恺歌、李少虹的同班同学,同届的还有摄影系的张毅谋、顾长未、吕勒、张辉军。
张辉军即现在的北电校长。
毕业后,他就进入了北影厂,一直到去年才离职进入北电任教。
待在北影厂的时间,算起来比韩三品都还要长,自然也认识韩家栋。
不过韩家栋可不会跟同学解释这些,边走边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他问话的语气平淡,脸上也还是和往常一样面无表情,但孙嘉麟和亓天阳这一刻却觉得他比平常还要冷,还要让人不可接近。
栋哥这是生气了?
孙嘉麟和亓天阳对视一眼,开口答道:“昨晚。”
“打人的是谁?”
“不知道。”
“不知道?”
“对,有好些人,天太黑,没看清。”
亓天阳也在一旁补充道:“刘畅说是有一大群人,他双拳难敌四十手,大战三百个回合,最终还是寡不敌众,惨遭蹂躏……不过虽然不知道有哪些人,但他说能确定一定有上一届表演系的人。”
……
韩家栋边走边问,但宿舍楼下时已大概了解了情况。
“你一会儿看到他的时候可千万别笑啊!我怕伤他自尊。”
进寝室前,孙嘉麟还在提醒。
但一进寝室,他自己却先忍不住笑出了声,然后又赶紧捂住嘴,笑得一抽一抽的。
甚至连韩家栋,也忍不住紧抿嘴唇,把头撇向一边。
只见此时的刘畅并没有如所想的那般躺在床上,而是坐在电脑桌前不知道在忙碌些什么,听到有人进来,正一脸诧异的往门口这边看过来。
手上脚上都能看到缠有绷带,脸上除了一只眼睛有点肿,让他看起来有点大小眼外,倒看不出有其他伤,可一头飘逸的长发却像被狗啃过的杂草一般,东缺一块西缺一坨,有的地方又还留着布条似的几束长发,让他看起来说不出的滑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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