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伙忽然膝盖弯曲倒地不起,随着身体莫名的抽搐抖动,还发出一阵近似于骨骼碎裂般的声音。
“怎么了?”
“我靠!他是癫痫发作吗?我去叫校医!”
接着又是两声闷响,另外两人也像被雷劈中一般,身子一僵,抽筋拔骨似得软倒在地。
油头混蛋正脸砸在地板上,鲜血立马淌出来,和雨水合流到了一处。
诡异的声响又从他们的身体上传出来。
三重秋看着油头混蛋,大脑里疯狂搜索着常识,试图解释眼前的一切。
芹沢美也则畏惧地移开了目光,不忍看这三人的惨状。
雨伞不知什么时候,不偏不倚地盖在了三重秋和芹沢美也的头上。
早就成落汤鸡的两人面面相觑,又不约而同地越过伞面望向了灰色的天空。
“多行不义,小心天打雷劈。”
那位近藤老师的话,浮现在两人耳朵里。
刚刚打雷了吗?
他们竟对着天空沉默了5分钟,才回过神。
“那个.他们不会死了吧.”
芹沢美也有些担心。
三重秋恢复了一些体力,挣扎着爬了起来。
“我去叫校医。”
芹沢美也注意到他脸上的伤,连忙过去扶住了他,心疼道,
“你更需要看校医吧.对不起.害你被打”
“为什么道歉,打人的不是芹沢同学吧?”
芹沢美也没有回答三重秋的问题。
“我们先去校医室吧.对了,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谢谢你。”
“.三重秋。地狱三重门的三重,秋后问斩的秋。”
“哪有这样介绍自己名字的”
两人走到天台入口,却发现铁门不知什么时候竟从内侧锁上了。
是那个混蛋老师干的吗?
怕被那三人追打出来才锁上的?
三重秋已经懒得为这种烂人生气,他回头看向身边有些发抖的女孩问道,
“芹沢同学带手机没?”
“对不起手机在书包里,书包还在之前的无人教室里.”
“.这时候不需要道歉吧我去看看他们口袋里有没有手机。”
三重秋很快搜出了手机,用紧急呼叫报警。
他已经能想象到,这通电话被直接转进驻校警务室,接电话那头的警察那副嫌麻烦的语气。
可是,出乎三重秋预料,电话还没接通,铁门却从里面打开。
校医、驻校警察、生徒指导室的老师打着伞涌了进来。
三重秋和芹沢美也同时向人群的后方望过去。
没有近藤真一郎的身影。
匪夷所思的事情,在教导员核实监控视频后得到了确认。
一年9班的三位同学,确实在没有任何外力的作用下休克并摔碎了膝盖等关节。
交代完一切,得到敷衍安慰的三重秋和芹沢美也两人,被校医带到了医务室。
9月的医务室,意外地开了暖气,这让还没来得及换衣服的两人觉得好受了一些。
“谁打开的暖气?”
“是我。”
“这天气用得着开暖气吗?”
“抱歉啊,我从小体寒。哦,你们也来了啊。”
三重秋和芹沢美也惊异地看向说话之人,竟然是近藤真一郎,躺在病床上,无精打采地和他们招着手。
询问一番才知道,这位老师在下楼梯的时候不慎脚滑,从4楼直接滚到了3楼,把胳膊摔脱臼了。
“三重同学,芹沢同学,你们没事就好。”
三重秋感觉有些异样,明明近藤老师是在说温暖的话,可他的表情却死板如面具,难道说,这位新老师是面瘫么?
他没有像芹沢一样礼貌回复,而是问道,
“近藤老师是怎么知道我名字的?”
“因为我是老师啊。”
“.”
三人整齐地躺在病床上,校医扯过床帘,拿来一套干衣服给芹沢换上。
两位男性同时将目光对向了窗外的乌云。
“抱歉啊,没想到KKIS的学生是这样的,当了逃兵。”
“.没事。”
事实上,在三重秋的心里,已经给近藤真一郎打了及格分。
三重秋已经从确定,近藤真一郎在上天台之前,就给教导处、警务室打了电话;在天台上的一切行为,都是规避冲突,拖延时间;锁门也是为了防止大人们扑空。
只是他太天真了,如果不是那三个人莫名其妙的休克,结局不会美好。
如果他不是来KKIS当老师,或许还能拿更高的分数。
“我知道面对恐惧的最好方法是直面它。看来和麻烦的学生打交道,和第一次骑自习车,第一次走玻璃栈道,第一次蹦极不一样。”
校医的声音传过来,
“佐藤老师你就别啰嗦了,好好让学生们休息。”
“抱歉啊,另外,我叫近藤。”
“.”x3
三重秋刚刚闭上眼,又听到近藤老师的声音。
“三重同学,另外三个人还会继续欺负你们吗?”
“.不会了。”
“近藤老师!都说了,让学生们好好休息!”
校医的声音带着怒气。
“抱歉啊。”
就这样,医务室除了校医擦药包扎弄出来的动静,再无其他声响。
第二节课的下课铃响起,这位近藤老师下了床,接过校医递过来的拐杖,一瘸一拐地走到门口。
“第三节是我的课,我先走了。芹沢同学,你不用起来,今天就在这里好好休息。三重同学也是,保重身体。”
三重秋直起身问道,
“近藤老师,我能报你的选修课吗?”
“学生想要学习,老师没有拒绝的权力吧?”
“大老师,你主动接触纪律雅己了吗?”
“嗯,他也准备报我的选修课了。”
“牛啊,不按剧本出牌的即兴艺术家。”
“.”
“纪律雅己那边,我查出了东京最大人体器官贩卖组织的小尾巴哦,要放长线么?”
“和泷岛、二条他们讨论一下吧。”
“KKIS任教第一天就被一个兄弟会标记为小丑了,感觉怎么样?”
“还行。”
“也是,毕竟大老师是小丑专业户嘛~”
“.要上课了,先挂了。”
浅间拄着拐杖,从厕所里出来,叹了一口气。
这个学校被欺负的人,像三重秋一样的人太少,像芹沢美也一样的人太多。
斯坦福监狱实验很好的证明了,封闭环境下的权力畸变。
学校这种半封闭环境下,把自己身份搞丢的事情,其实很常见。
他不是很理解,这些人坚持来学校的理由。
把这当渡劫的地方吗?
反正[打好关系]、[便于出国]这些理由说服不了浅间。
看过KKIS的优秀毕业生大数据的他,觉得KKIS的毕业证更像是日奸证。
因为受西方的影响过重,KKIS里相信神的人数不少。
[霸凌三重秋的人,会被赐予神罚]。
这样的话题,肯定是能传播开来的。
但是,对于这种即兴剧本,大鱼会咬钩吗?
浅间摇摇头,捻了捻胸前早已干燥的T恤,紧了紧手中拐杖,再一次拉开了一年9班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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