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事谈完,又饮酒畅达大半个时辰,才告辞离开。
随着慕容浑离开营帐,两人的脸色都变了下来。
姚钦的心腹部将,堂弟姚绪说道。
“酋长不可轻易相信慕容浑,此必不安好心。”
刚刚姚绪一直在帐内,但并未发言,此时慕容浑一离开,立刻向姚钦说道。
“小子其志不小,之前倒是小看他了。”
“若是其不索求财物,吾还有几分疑虑。”
“如今,其言为真,但不是全部。”
“其必打算趁某与费听老儿相争,坐收渔利罢了。”
“但其吐谷浑,兵不过数百,又有何等实力与吾等相争。”
“其之言亦有几分道理,吾等占据福禄,为双方必争之地,不可久留。”
“但吾等亦聚众万余,可战之士千余,若不战而退,则人心离散。”
“此时入肃州,却为良策,观其后续,再做打算。”
姚钦自认为识破慕容浑的打算,浑然不放在心上。
而一旁的姚绪见此,虽然没想明白,但见酋长已有防备,也不再多言。
与此同时,刚出营帐不久的慕容浑,也面临类似的劝谏。
“兄长,刚才帐内所言,胜算颇大,兄长何不为自己打算。”
“诸部联合,有数千人,而姚钦贪鄙,费听思战自大,哪是酋长对手。”
“兄长未必不能取代龙家的位置,称霸肃州,甚至更进一步。”
“如此,吾等吐谷浑亦复国有望。”
劝谏的人是慕容浑的亲弟弟慕容涉,其对复兴吐谷浑,仍有执念。
“吾等部民不过数千,兵不过五百。”
“凭此实力,何以和羌族、党项争锋。”
“吾等背靠归义军,尽心尽力,尚不失刺史之位,族人亦可安稳。”
“如若火中取栗,凭吾等实力,不过为他人做嫁衣罢了。”
慕容浑此刻倒是非常冷静,劝说着亲弟弟慕容涉,言明关键,实在是怕他再有这种心思。
果然,慕容涉刚刚只是被画的大饼给蒙蔽了,如今慕容浑言明厉害后,终于冷静下来。
但片刻后,他又担心地问道。
“那姚钦是否也会反应过来,未必会大哥所愿。”
“涉弟不用担心,姚钦已然心动。”
“吾之所言不假。”
“其人居福禄之地,已是危若累卵之势。”
“其亦知福禄不可久留,但未有决断,如今,吾不过给他一個说服自己离开的理由罢了。”
“姚钦刚冒险得福禄一县,心中贪念作祟,自以为可以掌控一切,心怀侥幸。”
“凭此等实力,何以问鼎肃州,使君回鹘孰胜孰败,都能反手灭他。”
“但只要其带兵入肃州,接下来的事情,就由不得他了。”
慕容浑对此丝毫不放在心上,计策简单,但人心贪欲若被勾动,就已经被自己编织的网困住,轻易难破。
数日后,慕容浑赶往振武县,求见费听思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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