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若能在此击杀天睦可汗,甘州回鹘内部必生乱,难以做到一致对外,到时候,甘州亦唾手可得,轻易可克。
故而张延礼此刻,见战场已大胜,思路极快,立马去扩大战果。
几名亲兵在张延礼的带领下,一路追杀,张延礼的马槊甚至快要抵到天睦可汗后背,但仍有一点距离,难以击杀。
正当张延礼追击时,前方数人射来箭矢,他连忙格挡,护卫面门,虽然身上重甲,未有中箭,但马匹无法防备,被射中数箭,不支倒下。
左右亲兵亦然,虽还有数匹战马,但是仅凭这些人,恐不是天睦可汗亲兵对手,他虽自恃勇猛,但孙氏父子遭遇不过数百年,张延礼不敢继续追击。
到时如果真的追上,却打不过被反杀,就成笑话了。
张延礼想用弓箭再进行攻击,赌一把,但这本是亲兵马匹,刚刚战况激烈,马背上箭囊已空,他只能叹气放弃追击。
既然放弃追击,张延礼带人回转。
此刻,战场上,胜负已分,回鹘大败,死伤者十之二三,投降者不计其数,只有不到千人乘快马急速逃离。
天睦可汗威刑太重,而相反,张延礼倒未苛待战俘,此刻天睦可汗溃败,普通回鹘士卒再无顾虑,纷纷投降,以求活命。
而天睦可汗最为倚重的重甲骑兵,反而因为甲胄太重,战马负累之下,一时难以逃离。
这些重骑兵用来冲击,自然无往而不利,但此刻局面,却成了负累,被归义军将士纷纷擒获。
普通将士虽然破不了他们的甲,但他们慌乱之下,被归义军士卒用绳索绊倒,再将其俘虏,却是易事。
这倒是一笔意外收获,他的重骑兵亲兵可以扩张至一团人马了。
“使君,不好了。”
“康都头快不行了。”
正当张延礼准备命人打扫战场之时,突然有亲兵回转来报。
张延礼立时心中大惊,能被称为康都头,只有神沙都都头康裕娑,他是张延礼最早三百兵马中的副将,与李弘定、阴信成并列。
之前战场上,他亲自带队顶上去,却被击退,张延礼只以为他受了伤,想不到居然重伤如此。
如今听到这个消息,张延礼立马赶了过去。
此刻的康裕娑,被围在中间,身上几处流血之处早已凝固,而他亦是进气多,出气少,眼看是不行了。
而康裕娑见到张延礼后,亦是回光返照,有了不少力气,朝他说道。
“某跟指挥使出生入死,某无悔。”
“只是家中子女年幼。”
此刻的康裕娑说着这些话,仿佛抽空了全部的力气。
而张延礼连忙握着他的手说道:“老康,汝妻子吾养之。”
而康裕娑仿佛就等着这句话般,听完这句话后,手臂垂落,再也没有任何动静。
周围之人传来一阵哭声,在张延礼早期的将领中,康裕娑年龄最大,对士卒极好,故而极得人心,此刻他伤重而亡,士卒感念其平日的仁义,纷纷痛哭。
而张延礼,虽未发声,两行泪水从眼角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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