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田才摇摇头,“多半是想着等我落难之后再出手,得到我的感激与效忠,但又不敢明着当面和他们几个翻脸……不然早在动手那天,他就出手了。”
“正常。”
周絮说完又把目光看向了那个被一叶障目的恶心怪物。
她还想说些什么,可随即白珺再度出手,一个缩小版的【求雨】俗术被她施展而出。
一朵小巧但几欲浓为实体的乌云出现在了这虫僵头顶,紧接着急促的云雨落下。
虫僵的身体便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消失着,一声声惨叫还没来得及传出。
周絮便是再度将一张黄纸贴在了他身上,他便再没发出半点声音。
方节见状,也是取出了一把小巧的断刀,来到这虫僵身边。
“噗。”
“噗噗噗。”
接连四刀过后,这虫僵也被【求雨】俗术腐蚀的半点不剩。
方节嘀咕道:“原来杀堕落鬼装匠就是这滋味啊。”
说完他下意识地就扭头看了眼田才。
后者瞬间脊背发凉,可反应过来,他却是苦笑道:“你们也太大胆了,要杀的也不是他……”
白珺回过头来,面无表情地说道:“他有可能暴露主人的行踪,所有能给主人增加危险的……都得死。”
说着她还犹豫了片刻,而后继续说道:“其实刚刚是想连你一块杀的,你连自己这边什么情况都没摸清楚,就敢带我们过来还将主人置于险地……你也该死。”
田才脸色变得愈发难看,甚至有些后悔招揽了这几个“仆从”了,招揽了他们……他们就变得愈发没有顾忌了。
而方节听到白珺的这话,顿感压力。
这白师父……不愧是白师父啊!
方节自恃也能说出刚刚那番话,但却没有做出这般行为的底气。
至少他不能这么快就将这堕落鬼装匠拿下……但方节自有其想法,见这虫僵一死,他立马跑上前去,反手从寿衣鬼当中取出了一个袖珍的小巧扫把。
他心思一动,这扫把顿时化作了正常大小。
而这也是他上次和李道玄的拴狗绳一块获得的二脏俗器,那柄可以自由变换大小的俗器扫把。
他拿着扫把清扫着地面的那堆灰烬,又还蹲下查看着什么。
极为仔细。
田才嘴角抽搐,熟知这几人作风的他,岂会不明白方节此番行为是在做什么?
“别试了,堕落鬼装匠死后,东西自然会上供给鬼装神匠。”
这点周絮还是知道的,除非是堕落鬼装匠提前放开的,如若不然,一切都将上供。
严格来说,连鬼装匠自己都是鬼装神匠的。
方节抬头,“那我们岂不是白忙活了?东西都拿不到?”
白珺接着说道:“也有例外……只可惜主人不在。”
意思很明显,方节也明白了,只要提前困住一个堕落鬼装匠,那么【偷盗者】的妙手空空就有大用。
“那就可惜了。”
方节刚想收起扫把,气恼不过,他又将这地面上的骨灰用力一扫。
当风扬其灰。
周絮并无太多表现,只是看向白珺,稍加犹豫,还是选择问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直接去找李道玄吗?”
没了李道玄在身边,白珺也就没了那副柔柔弱弱的模样,转而有些冷淡。
“等吧,你要相信主人的实力……现在过去,只会给他添乱。”
白珺说完,则是再度看向了田才,“你口中的那个门门怪,你和他有什么共同利益吗?”
白珺的本意是想问问田才,那个门门怪值不值得信任。
但是真要这么问,就有些太失水准了,而且并无大用……只有共同的利益,才能让联盟变得可靠。
“他……很神秘,也很复杂,极少露面。”
田才思量着说道:“因为野外的局势十分复杂,远不是城内的安逸能比的,所以他能凭借自己一个人统治所有野外的初信者,实力自然是极强。”
“甚至是我们下九流世界里边,所有弟子中最强的那个。”
“那他凭什么看上你这个连正式弟子都还不是的人?甚至还派个初信者来盯着你?”
方节坐在后头,双手托着下巴,毫不犹豫地拆穿道。
田才和白珺闻言,同时看向他。
“怎……怎么,我说错话了吗?”方节一时间有些没能反应过来。
周絮扶额,见白珺没有说话的意思,她这才出声提点了句。
“那个门门怪想要染指神巫城。”
方节:“……”
……
曲羊是个羊头人。
物理意义上的羊头人。
这是让李道玄没想到的,也是田才没有主动言说的。
李道玄沿着洞穴,一路来到深处,其间虽也见到了许多偏洞石室,可他都只是进去观望了眼,并未久留。
他担心耽搁的时间越长,等到那桃花君回来了,事情会变得更加麻烦。
而他见到这曲羊时,对方正半倚靠在一个宽大的石椅上,听着一名初信者在小声说着话。
“曲大人,镇邪塔那边传来消息,说又有太岁在里边现世了。”
曲羊目光懒散,“又是镇邪塔?那离着最近的那群关外北马岂不是又享福了……还是说被神巫城的人抢了去?”
李道玄闻言,当即提起了精神。
镇邪塔很好理解。
离着最近的那群关外北马……应该是关外北马真君的信众的据点,离着很近。
而眼前这个初信者,应该就是神巫城内的堕落鬼装匠了,不然这曲羊也不会问他。
“神巫城去了个副城主,成功拿下了那块太岁,只是那个副城主好像也受了伤。但具体是哪个副城主却是不知。”
“没事,反正不管是谁拿到,总有一份会流到我们手里的。”
“行了,你回去吧。”
曲羊翻了个身,随意挥了挥手。
那名初信者当即躬身,他身后随即出现一闪纯黑色的大门,和田才先前唤出的,一般无二。
他一走,李道玄就愈发缩了缩身子,躲藏在了一根石柱后边,默默打量着这高大洞窟内的情形。
除去他进来时的那个洞口外,还有一个洞口则是开在了这曲羊背后的位置。
而一路走来,李道玄并未发现别的存放鲜血的地方。
那么就只剩两个可能了,要么鲜血是被曲羊收在了须弥里边,要么就是在他身后的那个洞口深处。
李道玄正思量着,这空旷的石室内却再度响起曲羊的声音。
“咦,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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