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热血?
总之,李道玄就这么迷迷糊糊的答应了下来。
李母起床给他俩做了早饭,吃完后,师徒两人一合计,还是得先去吴法家里看看。
顺带拿个趁手的武器。
“徒弟啊,你说我昨晚突然跑了,那鬼会不会把你婶子和妹子给……给吃了啊?”
朝阳已出,晒在吴法身上也是给他壮了不少胆子,终于有心思在想家里人了。
“不会的。”
李道玄说的很笃定。
“你怎么那么确定?”
“婶子不就在路口等你,还拿了个扫把……”
吴法长舒了口气,也是急忙走上前去,好一通解释,最后还是李道玄站出来作证,说吴法昨晚是在他家睡了之后,这个体型不比吴法差多少的妇人才勉强放过他。
“这么说,昨晚那个鬼是真的没进我家,我看到她消失之后,她也是真消失了。”
吴法走在后头,悄咪咪地和李道玄说道。
“有这个可能。”
李道玄心中安定了不少,两人回到家中之后,来到库房。
吴法取出了他那套杀猪用的工具。
他自个拿了把最硬的剁骨刀,放在腰间用衣服挡好,如若不然就这么光明正大的走出去,谁见了都害怕。
李道玄则是下意识地取了那把最锋利的放血刀,随后又拿了那条捆猪用的绳子。
本来是想拿那铁链的,结果发现太重,不好拿,这才退而求其次,拿了这条绳子。
“你拿这个做什么?”
这个问题问倒了李道玄,他愣了愣,也不知道为何,“顺手就拿了,指不定待会就用得上呢?”
“也是,那你带着吧。”
李道玄将这绳子系在腰间,当起了腰带,又把那柄杀猪刀藏好,只是当他握着这把杀猪刀的时候,却总感觉有些熟悉,就好像……自己经常握刀一样。
但是转念一想,作为杀猪匠学徒的他,确实是从去年就已经开始握刀,他也就没多想了。
“走,先去周跛子家看看去。”
吴法一马当先。
周跛子就是周丫丫她二叔。
“嗯。”
两人走在这黄粱村中,遇见的百姓纷纷朝他俩打招呼。
吴法看谁都像鬼,若不是李道玄还拦着他,他估摸着早就把刀拿出来了。
“徒儿啊,你说周跛子一家,会不会都被那个鬼杀死了?”
吴法说这话前,还四处打量了一圈,确定没看到周跛子一家人的身影,这才问道。
“应该不会。”
“你怎么知道?”吴法又问道。
“如果真的像你说的这样,村子里估计早就有人发现传开了。”
吴法听完,闷闷的说道:“你的脑子确实比较好使。”
事实上也的确是这样,当两人来到周跛子家时,他们一家人都在吃着早饭。
周丫丫……也在。
而且她看到李道玄的眼神,还明显有些欣喜。
吴法有些害怕了,但同时也有了一丝……怀疑,他怀疑自己昨晚上可能是看错了。
周跛子自是问吴法登门所为何事。
吴法本来是不准备说实话了,可李道玄却依旧把这事捅开了。
他一说完,周跛子他婆娘就立马说道:“这不可能,昨晚丫丫就是和我睡的,抱着我一晚上都没松手过,怎么可能会是吴屠夫你说的什么鬼!”
“我看你才像是个鬼!”
她说完又将周丫丫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周跛子也是皱着眉头,说道:“吴老哥,这真不可能,丫丫昨晚上都在莪家睡得好好的,绝不可能会跟你说的那样。”
吴法也是有些分不清了。
李道玄没有说话,默默打量着几人反应的他,却是发现了周丫丫的异常。
“她……是她。”
周丫丫被吓出了一身冷汗,颤抖着声音说道。
“是她!”
吴法也想起来了李道玄昨天傍晚和他说的那些事,师徒两人对视一眼,皆是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惊慌。
“不是,你们在说什么呢?”周跛子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显然是周丫丫还没将这事告诉他。
紧接着,李道玄便把事情的原委说了出来,不说还好,等他一说出来之后,周跛子立马就拿着柴刀出门了,说什么要把那残害他大哥的鬼东西砍死。
来时还是只有李道玄师徒两人,可是越走人越多,等他们来到周丫丫家门口时,已是跟着五六个手拿各种武器的男人了。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就更多了。
吴法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把剁骨刀取了出来,站在这屋门口,却是有些犹豫。
他又害怕了。
昨晚的阴影始终停留在他脑海里边,不曾散去。
“我来!”
周跛子现在只想报仇,走上前,将手上的柴刀往前一捅,直接把门推开了。
门后,是死去的周母。
头发披散,面容枯槁,像是死去多时了。
……
周父是被附身在周母身上的厉鬼给残害了,周母也被厉鬼杀了,剩下个可怜的周丫丫,被周跛子收留了。
这就是事情的原委。
可是黄粱村闹了鬼这事,却是传的越来越开,传的人尽皆知。
人死了,鬼跑了。
鬼还在黄粱村。
这事就像一团阴云一样,始终笼罩在黄粱村的上空,每个村民都被这事压得喘不过气来。
总是天大亮了才开门,天还没黑就把自家门锁上了。
而且每天早上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邻居家看看他们还有没有活着。
李道玄同样也在过着这样的生活。
直到一月后。
再度和师父联手,解决了村里的一条老母猪的他,正坐在院子里乘凉。
吴法端着茶杯过来了,脸色有些难看。
“徒儿,有件事我还是放不下。”
“什么?”
李道玄放下蒲扇,回头看着围裙上还满是猩红猪血,身上也还散发着血腥味的吴法。
吴法就在他身边坐下,手上也还沾着猪血,显然这事让他很是焦急。
“我还是觉得,周家那个丫头……才是鬼。”
李道玄皱了皱眉,“师父你怎么还惦记着这事呢,不是都过去这么久了吗?”
“你这人怎么就不相信我呢!”
吴法又坐了起来,抖着双手说道。
“不是我不相信你,只是这事……我也不知道啊。”李道玄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没讨论出结果的师徒二人不欢而散。
可第二日清晨。
还没来得及起床的李道玄,就从李母口中听到了一个消息。
“周跛子死了,就吊死在他家门口,模样老惨老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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