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妈子,还得劳烦吴妈子随这院内众人跟我们去衙门走一趟了。”
“哎林绣衣,这是哪里话,都怪妈妈我有眼不识泰山,竟不知几位便是那北鉴司的公门中人。我这就安排,便随林绣衣走一趟呵呵呵。”
说罢那吴妈子转身对跟随来的小厮耳语了几句,便命小厮去打开后院的门。
“呵呵呵,林绣衣啊,妈妈给你赔个不是先,这还请行个方便,从这后门......”
林笑愚自然也是识趣之人,这偌大的醉月阁能在这长安城最繁华的东市屹立数十年,想必是有些靠山。但见这吴妈子也是配合,便也不愿多生事端。“那就烦请吴妈子带路。”
这后院的门在哪他是门清,只是总不能表现出来吧!
林笑愚命苏落衡留下协助白辰海与裴童卿,自己则与程檀睿扶着乔凌菲看着众人先行折返北鉴司衙门。
屋内白辰海细致的检查着青烟尸体,尸体还是温热的。
青烟,
不,这会应该叫死者了。
白辰海在死者口鼻处发现,一根细小的绸缎。
预估死者是遭人捂住了口鼻,从而并未发出太大挣扎呐喊之声。
死者胸口伤痕三寸宽窄不足半寸,周围皮肉哆开,伤口处血液依旧往外流着,
身体唯独左臂处那一处刮擦旧伤并无其余伤痕。
凶器推断为类似步摇等利器,一击击穿死者胸部导致心脏破裂,随即抽出凶器,致死者流血过多昏厥,最终死亡。
绳床边散落着一片由绳床之上撕扯下来的绸缎满布血迹。
现场足迹清晰简单,就只有乔凌菲一人的血足迹。
听到白辰海说凶器有可能是步摇,裴童卿隐约记起,方才她与乔凌菲第一次折返回前厅时那小厮端起浣洗盆翻扯盆中衣物时,是有一枚步摇的。于是便急忙喊道“落衡,方才引路的小厮。”
白辰海并不理会裴童卿,依旧细致的检查着尸体。
苏落衡闻言在门口问道“怎的?”
“方才那小厮,取回浣衣盆时,盆中麻衣中有一步摇,你且去寻来。”
苏落衡听裴童卿这么一说便转身向前厅去寻那小厮去了。
白辰海听她这么说头也不回道“希望当真是凶器吧。”便继续验尸。
裴童卿见白辰海再无需要记录,便走到门口开始细心的画起了整个屋内的图。
屋内陈设简单,进门便是一张方桌,上陈一只淡青琉璃盏和一素三彩瓷注子(茶壶),桌边两只方凳左右各一,屋内左侧靠窗陈一雕花案台,案台奁盒(抽屉)抽出,散落出些廉价的珠钗首饰,案台摆些胭脂水粉及一枚小巧兽纹铜镜,左侧靠墙便是立着一方矮柜,顶盖打开,地面散乱些衣物。再右侧便是绳床。
乔凌菲被案台上的兽纹铜镜吸引,细致的观察着“辰海,这铜镜好生精美。”
白辰海闻声走向案台细细端详了半天道“这女儿家的物什,你且先收起,待牟羽来看,他是对这些东西多有研究。”
白辰海说着便转身准备出门,转身一瞬瞥了眼案台奁盒,发现有半张宣纸,便转回身将那宣纸拿出打开来见其上有文便念道:“夜雨犹未忘杨郎,平旦尚且哭襄王,惆怅啼痕垂朝镜,忍映背飞两鸳鸯。”
裴童卿闻言沉默,这短短的几句诗词,似是解开这烦扰众人多日的案宗。
只是,是谁要杀了那青烟姑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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