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罗葛伸手要过那只七彩琉璃瓶解释道:“这西域琉璃质地透明晶莹,更为通透,而我中土琉璃则颇为温润,如玉石之感,且中土匠人于制坯中赋予琉璃生动的形象,施釉中赋予缤纷的色泽。而这只琉璃瓶,则是取中土纹样及釉彩,结合西域琉璃材质所制而成,且瓶嘴所用铁制桃型冠上嵌两颗绿玛瑙,乃是西域回纥独有纹样。见于疏勒。”说完便又将那七彩琉璃瓶递还给林笑愚。
“依你之言,这琉璃瓶也并非寻常之物?”林笑愚接过琉璃瓶细看之下,正如药罗葛牟羽所说,这琉璃瓶色彩绚丽,却通透晶莹,通过瓶身,竟可隐约看见堂内众人。便随口问了一句。
“当是如此,此等质地琉璃,并非寻常人家所有。”药罗葛牟羽确认道。
“这所有的线索又牵扯到西域......鹤临,那醉月阁可有收获?”
方鹤临放下手中茶盏道“头儿,”
“童卿,童卿,我知道问题在哪了。”方鹤临刚说出的话硬生生被门外欢愉的女声打断。——是乔凌菲。
随后便见那乔凌菲欢快的跨过门槛跑进堂内,满脸兴奋的说道“我知道那步摇的秘密了。”
“凌菲?你这?”林笑愚见裴童卿带着行囊从外面回来便疑问道“准备.......”
白辰海对乔凌菲对于痕迹的断定略胜一筹似乎仍有芥蒂道。“莫不是想要出逃?”
乔凌菲闻言也不恼怒只是吐槽道:“逃?逃你么...诶。”这一路跑回北鉴司着实是路途有些遥远,她提起桌上注子,取出一只茶盏,斟满茶水,一口饮尽,随即继续斟一盏,道:“小鱼,你取回的那支步摇呢?”
林笑愚黑线“笑愚!”
乔凌菲并不理会道:“那支步摇的秘密在木矢中。”
众人闻言皆是不解,这木矢又从何而来。
乔凌菲饮尽盏中茶水续第三盏,另一只手则伸向林笑愚。
林笑愚不解,随即拍掉她手掌。“这是作何?”
“榆木疙瘩啊,步摇。”乔凌菲头也不抬,仔细地盯着茶栈中的茶水,斟至与盏沿齐平,才放下注子。她并不是想演示方才投壶那一套,只是真的渴了,又嫌斟的少了得多斟几次,于是就斟了满满一盏。身体前倾,低下头,将嘴唇靠近茶盏呷了一口,另一只手仍然伸向林笑愚。
林笑愚将她的手推了回去道“童卿,你去取来。”这衙门中事无巨细,只有裴童卿熟记于心,随即她起身去证房拿了步摇回来。
“童卿,你可有与这只步摇相仿的?”乔凌菲,拿过步摇,向裴童卿问道。
这衙门中人,虽是女子也不可戴步摇,只一支发钗简单干练。
“倒是有支步摇,却不相仿。”
“取来便是”
裴童卿便回了后堂寝屋将那步摇拿与乔凌菲。
乔凌菲接过裴童卿那只海棠珠花珐琅步摇,仔细的研究一番,见那步摇用料上乘,做工考究,珐琅匀称,垂两串珠花,素雅端庄。与那察金穿花红翡滴珠孔雀步摇是两种不同的美。若说那裴童卿的步摇是淡雅芙蓉端庄雅致,那青烟的步摇则当是富贵牡丹,极尽热情,配以西域独有纹路倒是多了几分妖艳。
随即她将两支步摇拿上,伸出食指,将步摇正中置于食指之上,裴童卿帮她把自己的那只步摇置于另一只食指之上,只是她那只步摇却纵使从珠花缀一侧掉落。而青烟的那只只是略微倾斜便稳当的停在乔凌菲的食指之上。
堂中众人不明所以,面面相觑。
“你们不觉得青烟的这支步摇有问题么?”乔凌菲环视众人。见众人毫无反应。
继续道“这么说吧,我怀疑这支步摇是......”
“中空的”!林笑愚与乔凌菲一同说出口。
随即,乔凌菲继续道“若真是这样的话咱们把它拆开就知道了。”
堂内其余众人异口同声道“万万不可!”
乔凌菲一愣,这....这么大反应?
林笑愚随即命裴童卿取回步摇说道:“凌菲,你可曾听闻冰心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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