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凉风习习。
众人早已齐聚堂内。
林笑愚见乔凌菲还打着哈欠便问道“睡未足?”
“嗯?哦,没睡好。在想那伪装卢老夫人之言。”乔凌菲伸个懒腰说道“那人似是有意引导往城外,说是有一故人坟冢。我看不如咱们去看看。”
“也罢,倒是去瞧瞧也无妨。”
“鹤临,你与落衡同去醉月阁,详细询问那摩罗多利,是何人与其谈论擦痕一事。”
于是众人兵分两路,一路往城外龙首渠方向去寻找线索,另外二人则往醉月阁去了。
林笑愚等人一路出了城外,沿着昨日里程檀睿与药罗葛牟羽二人的足迹一路向上游寻去。
而行至上游叉口处一支分流则引向长安城中,此支流流经长安城的东北部分,最后注入芳林园,主要是解决长安城东半部以北和兴庆宫、大明宫,以及皇城、宫城东部用水的主要渠道。
再往上游走去则是与浐河相接,则是树林密布,杂草丛生。而蜿蜒的小径也早已没了踪迹。众人方才散开来四下里搜寻。
“头儿!这里有个酒壶。”白辰海突然喊道。
于是众人便集中了过去。
“这草木有折断,似是翻滚痕迹。”程檀睿又在离发现酒壶不远处得下坡处喊道。
林笑愚随即拿起酒壶,向程檀睿所在之处走了过去。
此处山野,人迹罕至,杂草丛生,故而有矮树折断,草丛碾压痕迹实属不正常。
乔凌菲跟随着众人沿途四下里观察,却见坡道边一折断树枝上挂有小块布料纤维。随即唤道“童卿,你来看这里。”
已至坡下的裴童卿闻言又爬坡上来看到乔凌菲所指树枝之处,将那碎块布料取了下来,细致观察“老白,你来看看。”
白辰海随即也赶到乔凌菲身旁“这布料似是与卢翁所着衣物相同,只是那日卢翁从龙首渠中打捞上来,并未发现衣物有破损,你且先收着,待回去比对再做定夺。”
“看来那人并未欺骗我等,此处痕迹,”林笑愚蹲在小坡上方一处隐约可看出足迹的泥土擦痕处说道“当是,失足之处,而四周又无可借力之处。”语闭林笑愚又移动几分,指向一处泥土抓痕道“想是落水之人想要于此处抓些物什以稳住身形,奈何此处泥土光滑。便未能稳住。”
“随即,便沿此坡道滚落入龙首渠中。”林笑愚起身,指向杂乱的草丛中,直至河道当中。
“若是当真如那人所说”程檀睿随即捏着下巴说道“卢翁当真是有可能来拜祭故友,途中于此处失足,落入龙首渠中。此处人迹罕至,那卢翁又醉酒失足,方才溺亡。”
“林笑愚,你说你们不喝酒的男人在什么情况下才会喝酒?”乔凌菲问道。
“心情烦闷,遇难事,或者需做重大决定之时。”林笑愚将酒壶递与裴童卿随即上得坡来说道。
众人又四散开来寻找其余佐证以及那人所说的“故人坟冢”。
“这也难怪,我估计这翁亦是,碰到难事,故而借酒浇愁。你想,落衡前去求了几次关于那步摇之事,而卢翁却始终不应,最后不得已请了他家老太爷方才说动卢翁。如此看来,这步摇之事,卢翁似是知情之人。”
乔凌菲这番分析也是有道理可循。一来,这卢翁熟知机关之术,若这步摇无关紧要,故人之孙所托,自然当是要帮这个忙得。二来这卢翁自打遭罢黜之后便以匠艺谋生,而以苏落衡得家世背景,想必解这步摇当是报酬不菲。这第三嘛当是这卢翁的反常举动,经老领导来说情方才答应这破解步摇之事,而后则因此殒命。
林笑愚闻言亦是觉得乔凌菲所言在理,只是卢翁与卢老夫人双双殒命,如今也难以求证。
“头儿,此处有一荒冢。”药罗葛牟羽在小坡不远处一丛密林中喊道。
众人闻言随即穿入密林中,果见一荒冢于一处较为平坦的开阔处。
荒冢之上亦是杂草丛生,而冢前并无石碑,只是草草栽了块木制碑刻。而其上文字似是有人故意毁坏一般。隐约可见其上写有“父廉素节之墓载初元年岁次庚寅二月十三日辛酉”
“许王?”林笑愚当即愣在原地。
众人闻言惊愕皆不知何从,去年这许王李素节一脉遭周兴诬告坐罪谋逆而被招往京城,不久之后便传来许王遭自缢于龙门驿。而后其十三子中九子遭杀,而其余四子皆因年幼而逃脱死罪却也遭流放至雷州关押。
而东都龙门驿距长安城数百里之遥,是何人于此处为许王立冢?
再看那木制墓碑之上,立碑之人名讳似是有人刻意毁之,其上新添刻痕一目了然。
碑前有些点心,以及酒水渍痕。
这一切似乎已经涉及到众人无力处置的地步。林笑愚看着眼前的这一切,思绪翻飞,开始整理所有的线索。
先是有杨清怀一案而起,这北鉴司方才又遭启用,而后便又牵扯至醉月阁青烟以及那玄妙的步摇之上,再由步摇引发卢翁一案,而同时卢翁案又将线索引至此处“许王之墓。”
而步摇内里密函却牵扯西域安西四镇之事。眼下这种种的线索,似乎都牵扯到一个巨大的阴谋,而这阴谋,已经不是他林笑愚可以去处置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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