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内众人登时哄笑,裴童卿也忍不住嗤笑。
“童卿......”乔凌菲红着脸嗔道。
“好啦好啦,听落衡继续。”
裴童卿随即拉起乔凌菲一起坐下,细心的为乔凌菲斟了一盏热茶。
“方才说至何处?”苏落衡被这一打岔倒是忘了讲至何处。
“方才讲到......流氓!哈哈哈哈”方鹤临接话,大笑不止。
其余众人看向林笑愚强忍笑意。
裴童卿见状,拿起桌上蜜饯便丢塞进方鹤临口中道:“就你话多。”
林笑愚脸上赤橙黄绿青蓝紫什么颜色都有了。只得无奈道:“凌......凌菲方才赶来,且重说吧。”
苏落衡抬起头看眼林笑愚,又看看乔凌菲,便稍稍向乔凌菲这端靠近些许道:“昨日我回的府中,详查典籍,却不曾见有记载......”
“且说这机关便罢,无需将如何觅得此图道出。”林笑愚打断道。
苏落衡转头看向林笑愚,复又看向乔凌菲道:“哦,昨日我回府中,详查典籍,却不曾见有记载......”
“据此籍载,那机关阀门于城墙内侧与外侧各有一道。城内一道便于城墙下可见,城外一道则需至城墙底部方可见,昨日我等所见便是那城外一道。”
乔凌菲仔细的听着苏落衡所言,双手却不由得时不时整整衣衫。
“城内木栅机关简单,由计尺为牵引,若是那渠道堵塞,水深抬高,触动计尺,则木栅便会自行举起,将渠道堵塞之物疏至城外木栅机关之处,而城外木栅机关则精巧许多,一来木栅罅隙更大,阻塞之物常刻通过。若是无法通过,便依旧会依计尺触动机关将木栅举起,则堵塞之物流至城外,再有冬官小吏进行清理便可。”
乔凌菲心道“这也还行吧,像冲水马桶的水浮的道理差不多吧,也没见精妙啊。”
随即便开口道问:“那二来呢?”
苏落衡嘴角微扬,不无得意:“二来则是若有水祸,城外龙首渠之水倒流入城内之时,这外城木栅计尺可据水流方向及水量,自行将木栅旋转,直至关闭,城外之水无法进入城内。”
“呦呵,这么神奇?”乔凌菲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与之相关的逻辑,不由心内暗赞。
“那这机关阀门举起之后待堵塞之物流通后便会即刻降下么?”乔凌菲问道。
“那道不会,依旧以计尺为考量,直至一侧升至顶端,另一侧计尺方才垂下,待另一侧计尺垂直先前位置方才会降下木栅。”
乔凌菲点头思索道:“这是在打个时间差啊。”
“经凌菲推断,卢翁尸首便是溺毙于暗渠之中。”林笑愚说道:“那草绳之上布块,辰海也已详细比对,的确是卢翁所着衣物残缺,这卢翁溺毙的时间......”
乔凌菲道“当于落衡祖父,嗯.......”
“怎的?”林笑愚见乔凌菲顿住,便问道。
乔凌菲将众人环视一周嗫嚅道“林小鱼,河灵,多多,药罗罗,老白.......”
她忽而提声道:“落衡竟然没外号!”
其余众人闻言,一阵同情看向苏落衡。
苏落衡顿时不知所措:“我...我......”
“就叫落落吧,嗯,落落大方,每次去红灯区都是落落结账,是挺大方。”
方鹤临将方饮尽嘴里的茶水吐了一地,随即对乔凌菲竖起大拇指。
“嗯嗯,对,那卢翁溺毙时间但是落落祖父离开卢翁家中当晚便已溺毙,依老白推断寻得那卢翁尸首之时,业已溺毙一日有余,而前推一日,则是白日里,想要白日里溺死卢翁而不惊动任何人,怕是可能性不大。”
众人纷纷点头认同。
“那为何不是前一日夜里?”白辰海疑问道,乔凌菲前番关于尸体加速或减慢尸体死亡时间的理论,深得他的认可,故而问出此番问题。
“问的好,”乔凌菲说道:“这尸体若是想要造成死亡时间提前的情况,则需高温加速尸体腐败。而时值夏日,何处去觅得这高温之处,且不被众人发现?”
白辰海闻言沉思片刻,点头称是。
乔凌菲继续说道:“依我推断,卢翁与落落祖父分别之后当夜便已溺毙,而尸首则藏匿于某处冰窖之内。而此处冰窖据东正门距离颇近,以便将卢翁尸体抛于暗渠之中。而后于前一日夜间,将卢翁尸首以草绳固定藏匿于暗渠之中,方至第一道机关阀门堵塞,故而当夜有金吾卫见那暗渠有水溢出,但那机关阀门将木栅举起,卢翁尸首顺流至第二道阀门,因暗渠狭窄,故而第二道阀门亦会将木栅举起,直至木栅将草绳轧断,那卢翁尸体方才流出城外龙首渠中。”
“若是如此,那将卢翁尸首直接藏于暗渠之中便可,为何要以草绳束缚?”苏落衡不解道。
“关于这一点,我也是昨夜见......”乔凌菲忽然顿住。未将昨夜之事说与众人。
“昨夜?昨夜怎的?”苏落衡问道?
“流氓”乔凌菲脑子还是好使,他又看向林笑愚,顺口说道:“昨夜就寝时解衣时才察觉到当中玄机。”
众人闻言又一齐看向林笑愚。
林笑愚的彩虹脸让乔凌菲不由得想笑,但她终是忍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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