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辗转,直至隐有鸡鸣之时,方才沉沉睡去。
“头儿呢?”裴童卿步入大堂中问道。
“许是还在寝屋。”正在整理衣着的方鹤临说道。
“哦,凌菲呢?”裴童卿又问道。
“未见啊,你没去寝屋看看?”方鹤临反问道。
“去了,没在寝屋之内。”裴童卿落座说道:“许是早起吧。”
“醉月阁今日有酒宴!”苏落衡从堂外走进说道:“据说有一神秘嘉宾来访。”
白辰海问道“哦?酒宴?那落衡你又要破费了。”
苏落衡登时面色难看了几分,也仅一刹,便又说道:“哎哎,还有,据说那神秘嘉宾诗词俱佳,长袖善舞,容貌倾城。”
这男人啊,似都这般模样,一提到美女,似乎便能瞬间将众人的话题统一。
“哦?几时。”程檀睿好奇道。
“戌时。”
“便已解直,去瞧瞧?”药罗葛牟羽说道。
几人相视一笑,各自领会。
“嘁,可有见到凌菲?”裴童卿对众人不屑,而后问道。
众人看向裴童卿,纷纷摇头。
苏落衡又道:“头儿呢?”
“何事。”林笑愚打着哈欠进入堂内问道。
众人闻声皆看向林笑愚。
“头儿,为何这般白熊模样”方鹤临打趣道。
“嗯?”林笑愚道:“许是昨夜研究案宗,忘了时间,诶凌菲呢?”
众人摇头。
“哦,”林笑愚故作不关心状,看向苏落衡道“方才问我何事?”
“近日,大理寺四围多了些许生面孔。”
“可有消息?”林笑愚倒了盏茶水,轻抿一口问道。
“当中一人倒是有些印象,似是前番前来宣诏羽林卫。”
林笑愚闻言皱眉“:薛公?”
“只是几分相似,未及详查。”
林笑愚将茶盏置于案台,随即起身向堂外走去。
众人不解欲跟随出堂。
“不必跟来。”林笑愚转过头吩咐道。随即便往地牢走去。
“司丞。”
林笑愚见李珩不答,于是继续道:“近日,大理寺外似是有......”
“李某一介罪民,林少卿无需告知。”
“我担心......”
“那是林少卿之事,”李珩起身,轻抚衣衫看向林笑愚,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继续道:“李某早已不问诸事,但求苟活罢了。”
林笑愚随即换了语气道:“也罢,既是如此,司丞之案,已延宕数载,其事未判,林某德蒙圣人恩宠,拜代大理寺少卿,林某自当勤勉尽责,为圣人分忧。”
“劳林少卿费心。”
“不知司丞可有冤要伸?”
“罪民早已非北鉴司司丞,林少卿无需以此相称。至于案宗之事,林少卿当依律处置,罪民无怨。”
“谁人在此?”林笑愚忽而喝道。
“狱丞范无咎,拜见少卿。”
“哦,范狱丞,所为何事?”
范无咎行礼道“下官前来登记巡查日志。听闻狱中有声响,便来查看一番。”
“还请自便。”林笑愚冷声道。
“是”范无咎行礼后退几步随即转身往地牢外走去。
“既是如此,你且好自为之。”林笑愚随即也跟随范无咎之后出了地牢。
片刻之后,林笑愚回到大堂之中,看向众人道:“近日莫要妄动。”
“怎的?”方鹤临问道。
“大理寺内有暗桩。”
“何许人?”程檀睿低声问道。
“不知,眼下看来,狱丞范无咎似是有意盯梢。童卿,你且去案牍室将那范无咎之履历取来。”
“是。”
“落衡,檀睿,你二人近日多留意生人动向。”
二人应声。
“头儿,这便是那范狱丞履历。”乔凌菲从后堂之中拿来履历册,递与林笑愚。
林笑愚接过,详细查阅之后锁眉道:“这范狱丞,早于七年前司丞一案之后便已拜狱丞一职,而后便未见任何调职。”
众人闻言,顿觉这范无咎身份可疑。料想这七年间朝堂之上几番动荡,各司衙门上至宰辅,下至诸仓计史皆有更迭。而范无咎这九品狱丞却犹如泰山稳坐,不曾有丝毫变动。
“嘶......头儿,这么说来,我便又想起一人。”方鹤临说道。
“谁?”
“孙少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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