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放开我，利维坦，到这里就够了。”

在被利维坦咬着鱼钩往水下拖了两百多米，仰头望去连冰面上的人都变成米粒大小之后，林枫赶紧喊了停。

他握着钓竿，站在海里，手指一点，幽暗的深海就被忽如其来的光源点亮了。若是能把鱼竿换成三叉戟之类的东西，这个画面倒是非常的海神本神。可惜，三叉戟没有，只有钓竿。

被他唤了的利维坦立刻发出一声高昂的鲸吟，游了回来，横在林枫面前。在深蓝的海水里，雪白的鲸鱼发出仿佛呜咽的低声，温顺地用和身体相比只能算豆豆眼的头部侧面来够林枫的手。

“好久不见了，利维坦，你还好吗？”林枫像挠小狗下巴那样伸出手挠了挠利维坦眼睛周围那发出珍珠般细光的白色鳞片。

“殿下，您终于回来啦！我一感觉到您回来了，就立刻过来找您了。”不再是悠长的鲸歌，利维坦发出了孩子一样稚嫩的声音。

林枫微微一笑，“这么多年辛苦你看家了。”

“不辛苦，这是龙侍应该做的！”利维坦晃着她的大脑袋。

和青铜城的龙侍参孙一样，利维坦也是一只龙王的次代种龙侍，并且严格来说她其实是另一位海洋与水之王斯嘉蒂的龙侍。斯嘉蒂在选择龙侍时特意选择了智商和孩子差不多，但是言灵能力甚至堪比非龙王的普通初代种的利维坦。

作为一名龙侍，在君王不在时，利维坦的任务就是替龙王看守格陵兰海里的尼伯龙根大门，只有必要的时候她才会来北极巡视她的鲸群。

当年卡塞尔学院在格陵兰海里捕捉到的心跳信号就是利维坦的，施耐德他们当时以鲸鱼或者鲨鱼应该四处捕猎，而不是趴在海床上一动不动为理由推翻了那个心跳声来自一只海洋生物的假设。

但实际上，处于看家模式时，利维坦就是很喜欢在尼伯龙根的大门口旁边趴着一动不动，次代种的身体素质足以支撑她长时间不进食也不动弹。

如果卡塞尔学院愿意多监视一段时间，没准就会发现利维坦只要趴够了就会离开格陵兰的海床，和鲸鱼们一起前往北极。可惜被校董会不断催促的施耐德小队不得不在准备不足的情况下仓促下潜，并正面遭遇了利维坦。

想到了格陵兰事件，林枫轻声问：“在我离开这段时间，有龙或者人类闯入尼伯龙根吗？”

“有的！在您离开的这段时间里，有人类试图闯入尼伯龙根，他们带着贤者之石，还有個人打伤了我。我都把他冻成大冰块了，结果大冰块被船上的人类给拖上去了！”

利维坦愤怒地用鳍拍了拍身体，强劲而缓慢的波浪随着她的动作向外扩散开去，那些波浪一边扩散，一边生出大朵大朵的花，每一朵都晶莹剔透，因为它们是用冰做成的。

不符合冰块结晶体构造的冰花在深海里缓缓盛开，几乎要将这片空间里的海水完全冻结。但这些美丽而带着极寒的冰花很快又在林枫的黄金瞳一闪之后，从海水里消失了。

“殿下，您为什么要取消我的言灵？”利维坦有些不解，“您不生气吗？”

林枫小幅度地摇头，摸着利维坦眼周的鳞片，“利维坦，使用言灵·冰皇的话，跟着你的鲸群会受伤的。”

有隐隐的鲸歌从远处传来，那是追随着利维坦的鲸群，它们一直环绕在附近。

“好了，我下面要问的问题很严肃，你必须认真回答我。除了那个跑掉的大冰块之外，其他那些试图闯入尼伯龙根的人类，他们死了吗？”

对于龙侍来说，没有经过允许就试图闯入君王的领地的人自然是敌人，对于敌人采取什么样的行为都不过分。利维坦孩子一样的智商也不够她去考虑想要闯入领地者是什么人指使的，有什么目的这类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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