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朴的佩刀一寸寸地碎裂,碎刀片纷飞,如同被风吹起的樱花的花瓣那样纷纷扬扬。
在明智阿须矢仰面倒下,彻底昏厥过去之前,他突然想起了教他剑术,又在他剑术大成时成为了他的刀下第一个试刀石的老师对他说的话。
“阿须矢,世界上的一切都有缝隙,从人体的骨骼到流水,当你的刀切入流水的缝隙时,你会觉得完全不必用力,就可以把流水分开,这时候你的刀才算是真的活了。”
明智阿须矢一直瞧不上这句话,毕竟这是败给他的老师说的话,败者的理论对于胜者来说是不足为道的。什么抽刀断水刀才能活,我的刀没有活,不也一样斩断老师你了吗。但他又确实很在意这句话,因为他没有做到。
他一直在想,没做到不是因为他的剑术不够好,而是因为他的刀还不够好,所以他才会一直听从橘政宗的命令,因为只要任务做得够好,那个老人就会把他想要的家族里珍藏的名刀给他。
但今天他才发现自己错了,世界上确实有抽刀断水的一刀,那样的一刀不需要用家族博物馆里那些历史上留下姓名的名刀。
只需要至极的速度,快到能够斩断时光的速度。
“砰”的一声轻响,明智阿须矢倒在了地上,在他倒地数秒后,血液才仿佛后知后觉一般从那道几乎将他的上半身完全贯穿的伤口里涌了出来。
林枫将手里的刀插进了明智阿须矢的伤口里,控制了那些血液,让它们从奔流变成了潺潺山泉那样缓慢地流动,给明智阿须矢留了口气。
他转过头,双手抱胸,皱起眉看向远方,“你怎么来得这么慢?为了等你我还特意放慢了解决他们的速度。”
“我还以为殿下您要多享受一下虐待猎物的快乐,所以才特意来晚了。”一辆奔驰从山脚开了上来,一個又嗲又甜堪比林志玲的声音从还没打开门的车子里传来。
“等等,你这是什么声音?”林枫一听这个声音就后背窜起寒毛,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车门打开了,一个身穿黑色泡泡袖套裙,外罩白色荷叶边围裙,头戴黑白缎带发带的女孩从奔驰后座走了下来,因为走动,她的裙摆摇曳,如同春天的花朵在风中轻轻颤动。女孩用纤细而修长的手提起了她的裙子,对着林枫躬下身,娇声道:“主人,您回来啦!”
林枫顿时后退了一大步,“就拿这个考验干部是吧?”
“这不是在向身为外宾的殿下展示日本特色礼仪嘛~”
“你还挺乐在其中的?”林枫嘴角抽搐,“这叫千年后重操旧业吗?”
“那没有‘重操’,当年扮成女仆去和伊格娜公爵夫人厮混的是尤瑟王,又不是我。”女孩摘掉了头上的缎带,变回了穿着巫师袍的少年模样,正是龙族长老会大长老,梅林阁下。
梅林一边在手上转着炼金王冠,一边看向倒了一地的人,挑眉一笑:“一个没死,殿下您这是太久不活动身体,退步了吗?需不需要我帮您代劳一下?”
“我留着他们还有用,谁知道你来日本一年多的时间,居然连蛇岐八家都没打入进去,还得我自己插内线。”林枫扒开明智阿须矢的眼皮,黄金瞳旋转,将一个精神烙印刻在了明智阿须矢的脑子里。
“那您当初的任务也没要求我打入蛇岐八家啊,不是要我照顾源稚女和他的家人吗?我照顾得挺好的。源稚女不出门的时候,我还经常扮成他去源氏大楼带孩子出门玩呢。”梅林一摊手。
“等等,源氏大楼,你说的‘带孩子出门玩’不会是指——”
“当然是指可爱的上杉绘梨衣啦,总不能是指冷面男源稚生吧。”
“你把上杉绘梨衣的身份告诉源稚女了?”林枫一边问,一边绕开地上的血迹,走到明智阿须矢那辆红色的阿尔法·罗密欧跑车后备箱前。他按住后备箱盖一抬,原本锁死的超跑后备箱盖就被他从车上整个拆了下来。
梅林摇了摇头,“殿下您不是说暂时不用告诉他吗,我当然不会违背您的意愿。不过说来也怪,估计真是同源的血脉作祟也说不定,之前源稚女借了我的炼金王冠本来是想去杀掉上杉绘梨衣的,我当时都差点现身阻止他了,结果他自己收手了。”
“他想杀了绘梨衣?为什么?”林枫将自己的行李箱扛了出来。
“这不是和斯嘉蒂殿下对所有靠近殿下您的人都有敌意是一个意思吗?”梅林耸耸肩,替林枫打开了奔驰的车门,“殿下,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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