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我的根骨恐怕难以突破,你若要等,要等到何时?”
对于柳笙来说,其实她拿到功法的那一刻就已经完成了她来此界的主要目标了。
现在刚好陪着佘蝉修炼,自己也能先提前预习一下这种奇怪的修行方法,回去好快些上手。
现在还可以顺便去藏书楼吸收一下知识,回去塞给“世界”学习。
等佘蝉一走,她也算是可以功成身退了。
佘蝉看着柳笙,眼中闪过复杂的光芒,她知道柳笙的性格,一旦决定了,便很难改变。
她只能轻声说:“好吧,都听你的。”
……
崇道祠、藏书楼、清虚堂和七玄学舍的大门呈一条直线,分布于七玄学舍的中轴线之上。
因此从崇道祠下个山,就是藏书楼。
虽然叫楼,但也只有两层楼高,被古老的松柏林的长影笼罩,遮得严严实实。
毕竟七玄学舍不是真正的仙门,没那么多藏书,也没必要有那么多藏书。
一个青年男子步履急促地穿过松柏林,来到藏书楼前。
门前枯叶满地,荒凉空寂,只看到一个老者佝偻着身子在门口扫地。
这名男子叫齐友林,是个上舍生。
如果不是实在没有法子了,他也不想离开崇道祠的灵脉,跑来藏书楼这个传闻中的凶险之地。
可是他自打拿到功法,虽日日苦练不辍,却无奈迟迟不能突破。
焦急之下,想着闭门造车也不好,倒不如去藏书楼找找有没有关于瓶颈期要如何突破的书籍。
齐友林怀揣着忐忑心情,慢慢走向大门。
门口那老者没有抬头,只是机械地扫着松柏落叶。
厚重的大门半掩着,里面有烛光晃动,还有人走动和翻书的声音。
齐友林在诡灾下能存活至今还升作上舍生,还是知道些忌讳的,所以也没有直接就往里面走,而是主动拿出七玄令,上前跟老者十分有礼貌说道:“前辈,请问您是藏书楼的管事吗?我是上舍生,想来此看书。”
老者依旧头也不抬:“看书好啊……随我来……”
老者搁下了手中的扫帚,齐友林这才注意到那扫帚的杆子是一截截白色的骨质材料,最下端是个圆圆的、毛发乱蓬蓬的物事……
齐友林吓得脸色一白,不敢再看。
老者还是低垂着脑袋,慢悠悠地摆着老腿,领着齐友林朝藏书楼正门左侧的一个小房间走去。
房间里逼仄狭小,一走进去就能闻到血腥气息和油脂的酸腐味。
齐友林惊讶地看到,房间里摆着一张大桌子,上面是十几根长短粗细不一的蜡烛,蜡烛的颜色是脏兮兮的黄色,似乎还夹着些血丝。
老者背对着齐友林从桌子底下的抽屉中取出一个发黄的书册和笔墨,将毛笔在嘴边湿润了一下,蘸上墨水。
他让齐友林把七玄令拿出来,用粗糙的手指在空白的表面摩挲了一下,随后弓着腰伏在桌上把齐友林的姓名、年龄、身份和入舍时间一一登记在册,字迹哆嗦着,墨色黑中发红,似乎掺了某种红色的颜料。
“登记好了……切记,藏书楼中,不要说话……不可外借……不要抢书……”
老者收好书册,指了指桌上的蜡烛,声音像是拉动许久没用的老风箱一样嘶嘶啦啦的。
“你可以挑一根蜡烛……”
“如果要看书……须在蜡烛燃尽前,挑好书并坐在藏书楼的书桌旁,最多只能挑三本书,看完后将书放在桌上自会有……把书收走。”
“只要闭上眼睛往后走十步就可以离开藏书楼。”
“每日仅可领蜡烛一根,小心护着不能熄灭,除非你已经坐在书桌旁……所以……请好好挑……”
“听明白了吗?如果你不乖……我会去找你的……”
然后,他的脖子嘎啦嘎啦作响,终于将脑袋抬了起来转过来面朝齐友林。
齐友林震惊地看到,那是一张凹陷下去五官都消失了只剩下一个深深的血洞的面孔,虽然没有眼睛,但他能感到如有实质的目光正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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