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号角十二声为一叠,三叠角结束就必须起床,整理完个人事务。
如果是在野外宿营,那还得加上三通鼓,每通三百三十槌。
除了轮流上戍堡值守、下值休息的戍卒,其余人必须抽时间操练,这就是戍副松谨的职责了。
戍堡后方的坪子里,面向南方,左右各有鼓一面、角一具。
如果以一军来操练,则鼓角各自是十二之数。
简约化的操练,没有大纛、旌节,只有五色旗对应戍卒的五色袍。
戍主、戍副站高处,令戍卒目有旌旗、耳有号角、心有号令。
左右各出百人,开始布阵。
白旗点、鼓音动,则左右厢合并;
朱旗点、角声动,则左右厢分离。
阴向旋转、阳向旋转,前进后退,都必须照号令行事,做不到位的就是二十军棍侍候。
在松谨的提示下,柯斜将两面五彩小旗交给没路真难提,分插左右两端,两头各选五名戍卒,用无羽箭、无锋枪、钝刀对战,争夺对面的彩旗。
“胜者,加肉一天!”
没路真难提喝道。
戍卒们鼓噪起来。
辛辛苦苦一天,可不就图那在嘴里能嚼得流油的肥肉么?
除了有条件的、受不了油腻的,在多数出身不算太高的戍卒眼里,肥肉可是个好东西,能弥补消耗殆尽的体力。
之所以用“不算太高”来形容,是因为大唐府兵制的特色,府兵的家境一般也得是个小富,要不然一伙十人就得自己出的六匹驮马(牛、骡、驴也认可)咋办?
真穷的,想当兵吃粮都不容易。
高阳妍两手各持一槌,牛皮鼓敲得山响,让柯斜眼皮直跳。
大意了,怎么就让高阳妍击鼓呢,万一她兴起,把鼓敲破了怎么办?
对抗很激烈,箭、盾对抗,木枪进击、钝刀横扫,不时有人被没路真难提判负下场。
即便没有锋锐,箭干扎在身上也会痛、木枪刺到肌肉处也会淤青、钝刀扫到更会伤了筋骨,所以随军医师得赶紧跟上,看看有没有必要正骨,要么包裹草药,要么涂抹一些药水。
策略在此时也有体现,左翼的四人以被判阵亡为代价,死死拖住了右翼五人,让一名猿猴般敏捷的戍卒翻腾跳跃着拿到了彩旗。
“吼吼!”
获胜的五人捶胸顿足、发出各种各样的怪叫声,以示对加肉的欣喜。
高阳妍看得兴起,扔下鼓槌,怪叫着跳下场,左右手各抓一个四十斤石锁,抡得风声激荡。
不敢说高阳妍的力气在恶阳戍就是无敌,至少是个名列前茅。
不少戍卒为高阳妍的怪力所震惊。
但是,小老弟,你眼现仰慕是咋回事?
你确定自己的小身板,一定经得起折腾?
高阳妍下场了,柯斜也被起哄的戍卒架到了坪子里,还好一手箭术说不上惊艳,好歹不丢人。
松谨则耍了一阵木枪,招数虽然与大家一模一样,却更加凌厉。
没有点本事的,也不能顶在戍堡前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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