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氏拿过绳子镰刀,很是志得意满的离开,出门她就咧嘴笑:小样儿,治不了你?
但沈小叶也没闲,她仅一只手有伤而已,所以也能拿陶坯把红花泥渣一点一点摊在席子上。
正干的不亦乐乎时,外婆回来了,还一脸的深沉。
她不由问道:“外婆,大外婆寻人去找老杭氏了吗?”
林氏走来给她递着陶坯说:“本来要找的,但当中出了点岔子,现在只有壮壮和她娘去上田村找人。
唉,再没见过这么随意的事情。”
“说说呀外婆。”沈小叶的八卦之火被挑起。
林氏的指头点点她的额头,笑道:“小孩子家家,怎生那么喜欢热闹。”
“嘿嘿。”沈小叶搬来有靠背的凳子让外婆坐下。
林氏就说:“钱二说风就是雨,带大宝找到村口闲聊的五姨姥,说送她做个孙孙。
偏五姨姥就答应了,当下就让大宝磕头认亲给个镯子定下。”
“认就认呗,想来钱二伯心里也清楚他娘逃不过牢狱徒刑。”再不是有意把人推倒的,也使人砸在了柴刀上,造成了严重后果,沈小叶想到那天的手术,就有点脊背凉。
她道:“只是钱二伯现在才想起送孩子开蒙读书,是不是晚点。”
“八岁不算晚,学堂离的远,孩子送过去总得能顾住自己,午饭时起码有力气能跟一群孩子抢着吃。”林氏现在觉得儿子教村里孩子认字也算是行好事。
“你大外婆说,钱二一直攒银子就是为了把孩子送去林氏族学,他还看不上唐家集的学堂,说人家那教书的连个秀才没有。”
“这样啊,那即然人家双方都已经愿意认亲,壮壮也去找他奶了,外婆在忧心什么?”沈小叶在盆里抓啊抓,低头一看,手下的红泥装完了。
她把仅剩的那一点归置在一起堆在席上。
林氏看她又取出写着小桃子的那块布头放到红色染料大盆,低语道:“钱二想的太简单,他只要过继个名头,而五姨姥的样子像是想要个实在孙子。”
“都说她有儿有孙的。”沈小叶拿一双加长加粗的“筷子”,不断翻搅着染料里的布头。
耳边听见外婆说:“打咱们回乡后,除了见过她儿子过年回来,可有见过她儿子带儿子?”
沈小叶一顿,停止搅动让布自沉染液中,“这么说,她真的可能要走大宝?”
“不是可能,是一定。”林氏敢断言,钱二会后悔的。但她一个旁观之人,多嘴了也没人信。
沈小叶想了想,道:“外婆,别人家的事看看就算,您别过心。
咱自己家一堆的事要忙呢,您看,红花泥我都摊好了,一会放在青茼下阴干,以后可以随用随取。
而且,我和大舅母马上要染布,午饭还得你给张罗。”
“午饭我来做,不要劳动娘。”黄氏背着青茼回来,恰好听见这一句。
沈小叶跑上前帮她卸下,几人很快连席带红花泥移至空地,并用青茼压上让它自己凉干。
忙完这些,浸染的布也到了时间,黄氏取出放于明矾水里漂洗,未过多久,一块泛着鲜红色的布头被拧干取出。
沈小叶忽然说道:“完了,我刚刚忘了用型版给印花。”
欣喜看着红布的婆媳两个,齐齐看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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