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再以后,那肯定就是精挑细选了,没有对道学非常有见地的看法研究,绝对没戏。
因为走这条路的人会越来越多,人才自然会有一个井喷。
“不准包庇,朕也不能乱认宗室,打个招呼,让他赶紧探究我道学之奥义,以备参考,”李隆基淡淡道。
要不是因为王忠嗣,他才不会给开这个后门。
毕竟他这个义子太过重要了
杨玉瑶一直都在旁听,她现在有一个新差事,帮圣人抄乐谱。
她的字是非常漂亮的,女人里面写字写的好的本就是极少数,偏偏杨玉瑶精通此道。
可见每一个青史留名的人物,都有其专长,没有一个是废物。
她在宫内的时候,表现的非常聪明,少说多听。
看似在专心的抄录乐谱,实际上什么都听进心里去了,她清楚,知道的越多,她在外面才越有价值。
李琩推荐给她的那个人,她一直都没忘,高尚嘛。
她都打听清楚了,从前是李齐物的人,后来跟了高力士,再接着吴怀实,现在是李琩。
这样的人,基本不要谈什么忠心了,因为主子太多,不过此人唯一的女儿,在隋王宅一直都被善待,所以他对李琩,应该是有一份感念之情的。
所以杨玉瑶才乐于帮忙,否则她会去劝李琩,这个人不值得用。
最近往宫里抄录乐谱,她听到一些有用的消息,圣人似乎对河北裴宽并不放心,虽然有安禄山制衡,但很显然,安禄山也并不是一个值得托付信任的人。
于是杨玉瑶趁着高力士在场,说道:
“高将军,高不危这个人,当初是您带进宫的吧?”
一句话,她便已经将自己和高不危的关系撇清楚了,推到高力士身上。
高力士微笑点头,她不太喜欢杨玉瑶,因为这个妇人鬼点子太多,不过他也没有多排斥,因为他看得出,杨玉瑶本性绝对不坏,除了贪财,也没有其它什么毛病。
“此人是李齐物当年推荐给我的,是有才学之人,兴许是运气不好,屡次参加科举都未能中举,”高力士道。
杨玉瑶道:“听说此人本就是河北人士?如今身上兼着隋王府的差事,还有左领军胄曹参军?”
高力士笑道:“三娘这都是从十八郎那里听说的吧?”
“是的,”杨玉瑶微笑点头:
“我在隋王宅与此人有过照面,如今他求到我跟前了,我琢磨着,既然是高将军的人,央我干什么呢?于是婉拒了他。”
高力士一愣,你在打什么主意啊?明摆着是你在帮他说话,却推到我身上?
高力士笑了笑,若有深意的看向李隆基。
基哥明镜似的,顿时笑道:
“这个人,朕有印象,当初一直住在宾馆,是个落魄寒士,这样的人,都是不甘现状,有志向的,但大多志大才疏,自诩为高士,实则粗劣肤浅。”
高力士微微点头,真要有本事,路都给你铺好了,可你还是上不去啊?
宾馆那是谁都能住的吗?高力士能将他安排进那里,已经非常够意思了,是高尚自己不争气。
朝堂需要的是顶尖人才,高尚的才华,还不到那个份上,所以在高力士眼里,高尚充其量,就是一个好的谋士,适宜进入某人幕府,做个幕臣之类的,也不至于浪费了一身才华。
但想进入朝堂,那扇门,是不会朝高尚打开的。
“圣人目光如炬,刚才听到圣人说起安禄山,妾身在想,要不要将此人派去平卢呢?”杨玉瑶道。
李隆基顿时一愣,看向高力士。
高力士也不得不佩服杨三娘的鬼点子,微笑点头道:
“还是适合的,此人对河北颇为熟悉,对老奴也算恭敬,是个靠得住的。”
李隆基哈哈一笑,指着杨玉瑶道:
“三娘呀三娘,这就是为什么朕总是无法拒绝你,你那两个姐妹托太真帮忙给人谋官,太真烦扰,朕亦厌之,官是什么?德才配位,方可居之,不是花几个钱就能行的,朕是纵容你们,但你们也要有个度,像这个高尚,就甚合朕意。”
他满意的原因,还是在于杨玉瑶刚才的第一句话,将高尚推给了高力士。
那么李隆基也确实认为,这个人算是高力士的人,那么就值得信任,派去平卢,帮朝廷盯着点安禄山,是非常合适的。
裴宽身边,有颜氏兄弟,安禄山身边安排个高尚,他也能安心一些。
“就这么定了,早做安排吧,”李隆基朝高力士道。
高力士点了点头,问道:“那么高尚的隋王府兼职,需不需要免了?”
“不用,”李隆基大袖一挥:
“就说此人是隋王举荐其赴任河北,不过你要跟他交代清楚,好让他知道,朝廷让他去平卢,是干什么去了。”
“老奴明白,”高力士点了点头。
这样一来,安禄山就会想,这是隋王给自己的属官谋前程,下地方增加履历,镀金来了,不会想到是皇帝安插到他身边的一个探子
杨玉瑶当晚,便去了隋王宅,将这一消息告诉了李琩。
上一次她跑去三叔家里找李琩,想要解释一下,但是李琩与杨绛已经离开,扑了个空。
这次正好借着这个理由,来与李琩见面。
“平卢?柳城郡丞?”李琩瞠目结舌。
高尚是希望在长安混的,他可不想去河北,我也不希望他去河北啊。
他哪都能去,就是不能去安禄山身边。
柳城郡,去年还叫营州,平卢节度使治所所在,后世的辽宁省朝阳市,属于大唐在东北方向的最前沿了。
李琩顿时后悔莫及,当初真不该同意让高尚去找杨玉瑶,这下好了,与历史重合了,高尚真的去给安禄山当下属去了。
不过转念一想,自己当初若是拒绝高尚,说不定两人之间的关系当时就会出问题。
志向大,自视甚高的人,是特别容易记仇的,还很小心眼。
事已至此,李琩也没什么可说的了,笑道:
“辛苦三娘了,没想到这么快,一郡之丞,职位不低了,下去履历一番,将来回到关中,机会也更多。”
人家说到底是帮忙了,虽然结果不理想,但是李琩不能表现出来,这是给人泼冷水。
杨玉瑶顿时撒娇道:
“你交代给我的事,我总是放在第一位的,谁跟你一样没良心,那天好端端的撒手离开,今晚时辰不早了,我可是要住下的。”
她在东宅已经有了自己的庭院,人家自己选的,不是最大的,但确实格局最雅致的,她自己也花心思布置了一番。
李琩眼下算是她在长安唯一的心理和生理慰藉,她是绝对舍不得放手的。
“住就住吧,我又没撵你,”李琩笑道。
杨玉瑶贴近一些,小声道:
“你可别乱想啊,那天我确实在为李适之说话,那是因为我收了人家的钱,差不多十万贯,如果不给人家办成,我没法交代。”
李琩顿时瞠目结舌:
“你可真敢拿啊?那是钱吗?那是麻烦,我说你一个妇人,哪来这么大的胃口?你就一点不害怕啊。”
杨玉瑶叹息道:
“我这不是穷怕了嘛,所以来者不拒,送进府上的一律照收,我也是后来才知道,他送我的东西皆为珍物,价值不菲,托人给估了个价,才知道高达十万贯,也是我不识货,但当时收也收了,退不回去了。”
“放屁!怎么就退不回去?”李琩佯怒道:
“你也不看看他是谁,李承乾的孙子,家里的珍藏,很多都是太宗皇帝赏赐,这也是你能享用的?还不是你自己舍不得。”
就是就是,我就是舍不得还回去,怎么滴吧?杨玉瑶冷哼一声,转过身去撅起屁股:
“你说我放屁,那你闻闻臭不臭?”
李琩一愣,一巴掌拍在上面,顿时气笑道:
“你呀你,早晚要吃亏在这个贪字上面,李适之的事情,我肯定帮不上,你只能寄希望于牛仙客早点死,死的晚了,李林甫自有后招,只有早死,李齐物才能上的去。”
早点死?杨玉瑶摸着吃痛的屁股,蹙眉沉思。
李琩见状顿时愣道:
“你可别动歪心思啊,敢打牛仙客主意,圣眷再隆,也没有好下场。”
“我哪有那么大胆子?”杨玉瑶赶忙道:
“你将我当作什么了?”
说罢,她气呼呼的转过身去,口中不停的哼哼着,这是跟李琩撒娇呢。
等着李琩来哄她。
“好了好了,时间不早了,你也早点休息吧,”李琩缓缓起身,做势就往外走。
听到这句话,杨玉瑶赶忙起身,小跑过去伸开双臂挡在门口,生气道:
“你现在要是离开,我今晚就跳你们家井里,要觉得我没胆子,咱们试试看。”
李琩无奈一笑,上前将她拦腰抱起,转身就往榻上走。
杨玉瑶紧紧搂住李琩脖子,将脑袋埋入李琩脖颈,语气幽怨道:
“你真是我的冤家,念我对你日夜苦念,今晚让我好好伺候你,什么李适之牛仙客,都让他们滚蛋,我心上只有你,别的什么都不想了。”
李琩一把将其扔在床上,随着杨玉瑶一声娇呼,两人做起了没羞没耻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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