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巡检,老夫想与你开诚布公的谈论一番。”
一路上,慕容璟一直在东拉西扯的介绍自家园林景色,武辰却也不急,你说我就听,你指我就看,没有任何行动与表示。
反倒令慕容璟沉不住气,终于神色凝重的开口说出这句话。
武辰笑了笑,说道:“武某此次前来,本就打算与慕容先生开诚布公。”
慕容璟点头道:“我们慕容家这批货,连续两次被武巡检所发现,想来武巡检已知晓本庄确实没有做那正经生意。”
武辰道:“武某出身于江西中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县城里,人口不到十万。
即便如此,当地的江湖势力也是颇为庞大,可直接要挟官府。
他们所为之事,囊括车船店脚牙,还有青楼赌馆等等。
可说没有一个行是经得起查的,在武某担任典史以前,历任为官者都只听之任之,或与之共谋。
就洋县那小地方都是如此,苏州府为我大明最繁荣富庶的地方,想来这江湖上的事情只会更胜洋县十倍。”
武辰这样一番所指,已代表他很明白行走江湖做生意的,恐怕没有哪個屁股是干净的,而他同样没有此等道德洁癖,非得要与身家清白之人合作。
慕容璟看了眼武辰,沉吟片刻,点头道:“武巡检明白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无奈,老夫甚感欣慰。”
“呵呵,武某明白是明白,但我毕竟是吃公门饭,而且此来也的确奉了上命。
为官者,对上负责,而不对下负责,慕容先生也应该明白武某的无奈。”
两人相视一笑,身在江湖与身在庙堂,有时处境相当。
旋即武辰神色又是一肃,“我这横跨数个州府的东南备倭巡检,是朝廷首次开辟,已违反了祖制。
我虽只是个七品小官,不过我所投靠的人,却涉及诸多复杂朝争。
具体的事务,我无法理解,但我很清楚他们派我此来,到底想要什么!”
慕容璟好奇道:“武巡检可明示。”
武辰道:“他们想要海波平,倭寇绝,然后……以朝廷的规矩,重新开海,迎四方来客!”
慕容璟皱眉道:“可当今陛下,是坚定海禁的,若非如此,海上岂有这般混乱。
武巡检上面的人,如果老夫没猜错,该是东林党的领袖王阁老,以及四皇子,对吗?”
“这本就不是秘密。”
慕容璟道:“可王阁老原本就不得圣上欢喜,虽位于内阁之中,却始终为首辅权奸压制。
四皇子更是诸皇子中,出了名的低调,多在京师之外办差,勤恳有余,却少得圣上关怀。
这两位虽素有贤名,可是恐怕难以主宰大政。”
慕容璟的意思很明确,就是武辰的两个后台虽大,但不够强,对未来开海之事不报任何信心。
这一点武辰亦很清楚,庙堂之上的事,他影响不到。
但当初四皇子希望他来沿海抗倭,绝非无的放矢,而东南备倭巡检这个职位又是进可攻退可守。
以治安名义抵抗倭寇,胜则有功,败则无过,因为这本就是地方军队职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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