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刘三省被气的说不出话来,方丘恨不得一巴掌拍在茶杯上。一旁的管事连忙打断:“刘少爷,你可千万不要说笑。4万两?这样的价格,别说是夫子庙了,就算是在最后面的一家店里,也要给几个人面子。我们可以讨价还价,但绝对不会比刘少爷你做的更大。”
“哦?说到这里,刘成看了刘三爷一眼:“刘先生,你是不是做了什么生意,一直在赔钱?”
刘三省面色一沉,连忙说道:“这,这店铺里的动静,少爷应该是听到了吧?天天都有顾客上门,还会不好?”他的手指微微一抖,将茶杯盖还给了茶杯:“那就这么定了。徐公子,你看着办,我看你办不到,你就算了。”
刘成用手敲了敲自己的腿,慢条斯理地道:“虽然店里的顾客很多,但真正卖出去的,却只有寥寥几个。笔,墨,纸,砚,虽然是四大法宝之一,但却是最好的。一张白纸,抵得上普通学子数个月的时间。这一方砚,足可支撑一二十年之久。笔墨虽然用的更快,但胜在持久,每个月都要更换一根,一根墨水也不算太多。”
“是啊。但是——”
刘成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继续说道:“我知道你的意思。金陵这么大,卖纸和笔的,又不是只有你一家。而且,三省的笔斋虽然位置不错,但也出了一个大问题。许多诗人和诗人都到这里来参观孔子。若是带着笔墨出门,那就成了负担了。而且。刘老板的铺子里有十多口人,只有一家小小的文房阁。算上店主和店员,也就三个人,这花销……”
刘三省被刘成这么一说,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连忙用手抹了一把,结结巴巴地说道。刘成走到刘三省身边,捂住嘴巴,小声说道:“再说了,金陵的雨季,一般都是五六月份才开始的。除了湿度大之外,经常会有雷暴。纸张和墨水都很潮湿。这建筑是木制的,潮湿的程度会更厉害。”
此时此刻,别说刘三省,就是那店里的老店主,也被刘成一番一针见血的剖析所震撼。看样子,对方早有准备。刘三省叹了口气,一拍手,说道:“刘大少爷,你果然是早有准备。你说吧,反正我们都知道价钱。多少银子?”
“五万两。”刘成微笑道。他身上只有五万五千两,买下这座三层小楼,等于是将所有的资本都投入到了里面。
刘三省却是连连点头。
“刘大人,你给我的那五十万两银子,却是一点也不厚道。你可以在这里问一问,有没有什么店铺。愿意出五万两银子的,都是有市场的。我们是来办正事的。双方都让步。六万一两,六万一两。怎么样?”
“嘿嘿。刘先生,我也帮不上忙。我身上也就五万两银子。如果你做不到,那我就再找别的地方。”刘成说着,起身就朝大楼外走去。
既然价格已经定下来了,那就算了。但现在看起来,刘三省肯定有自己的苦衷,否则的话,这间店铺的价格绝对能达到六万五千两。但刘三省想要出售自己的房子,一直都没有任何的动静,而且还一直坚持着,显然是不愿意透露自己要出售房子的事情,这其中肯定有问题。刘成只是见机行事而已。
“喂,刘少爷,你这是?”那老板冲刘成招了招手。刘三省也是一脸懵逼。
就在刘三省准备起身阻止刘成的时候,楼下突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刘成皱了皱眉毛,收回了自己的腿。
那人面目猥琐,面目狰狞。三楼的台阶很狭窄,以他的体型,都要费很大的劲才能爬上去。他一把将刘成推到一边,目光一转,落在了刘三省身上,怒喝道:“刘三省,你好大的胆子!他不肯还钱,说要把房子当掉。他居然趁着邓虎不备,偷偷把这栋大楼给卖了。拿着钱就跑吗?”
刘三省看着眼前的男人,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一屁|股就往自己的座位上一靠,嘴里喃喃的念叨着什么。邓虎几个箭步来到刘三省身边,单脚搭在凳子上,手搭在膝盖上,弓着身子道:“刘老大,我们都是糙汉子,跟你这种有文化的人不一样,有什么话就直说吧。今天你要是不交出这四万五千两白银,或是店铺的地契,嘿嘿,我虎大爷也会学着街头混混的手段,去砸你的场子!”
“虎、虎爷,我怎么可能拿着钱走呢?我这不是想着,等咱们谈成之后,把房子卖了,再把钱还给你吗?”
“别那么多废话,赶紧把地契交给我,我就饶你一命。我倒要看看,刘家要不要脸了!”
刘三省眼睛一亮,仿佛抓住了最后一丝希望,“刘先生,刘先生,这是怎么回事?那就这么定了。”
刘成微微一笑:“成交。”刘成已经选好了店铺,一眼就看中了。有钱当然要买。刘成原本是打算把董其昌的“来中阁”买下来以备不时之需。董其昌有与书院合作之意,自然是能省则省,省则省。这样,刘成口袋里的钱,也多了不少。可他口袋里的钱,却怎么也藏不住,这笔生意下来,把利民坊、奇物斋、大康酒厂三家公司两年的收入都赔进去了。不得不说,刘成确实是个狠角色,否则的话,没人能买下这店铺。
刘三省一听说刘成愿意出钱买下这间店铺,顿时放下心来。如果自己把房子送给这个可恶的家伙,那可就得不偿失了。现在刘成有了五千两,自己还能赚到十万两,这也是一笔不小的损失了。
“邓虎。等这笔生意做好了,我马上就把钱打过来。你说呢?”他抹了一把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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