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不服气，那就从头开始。”农夫放下手中的铁锹，一拳打在了席兰的小腹上，将戏服男人推开一米多远，冷声道：“你怎么就不能当演员呢，给我出去！”

夕岚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恨恨地瞪了刘成一眼，道：“你仗着自己比我强，就知道欺负你的弟子。”说完，他捡起扇子，翻身上马，离开了。

那农夫看了看刘成，又看了看罗一飞，嗤笑一声：“你还活着，还活着，快给我站起来。”

这就是江湖，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不管是哪一方获胜，都会在钟声响起之后，分道扬镳，不分对与错，只看个人的选择。这也是为什么有些人在道上，没有那么多的条条框框，却有那么多的人脉。

……

……

一行人，踏上了旅途。

随着冬天的过去，清泉流入浅滩，露出了里面的沙砾。那些从山峰上飘落下来的腐烂树叶，漂浮在浅滩上，发出哗啦啦的声音。七八名山民正赶着一匹骏马。两个队伍，一看就是一伙的，后面的四个，就显得有些突兀了。刘成面色惨白，王絮儿则是一脸关切地望着刘成和罗一飞，不停地问着。

只有那个老农民，在旁边阴阳怪气地说道。你以为你是个读书人，会害怕死亡吗？”

“你当我想打架吗？若不是这群老道藏着，我们能惹得起吗？”

“因果循环，因果循环，你做了什么，别人就不会来报复你吗？”龙虎山和万年寺的事情，他早就听到了，所以就来了。

夏书怒道：“你还是留在金陵吧。”他瞥了罗一飞和王絮儿一眼，问道：“我们之间的仇恨，什么时候结束了？”

刘成充耳不闻，继续朝着前面的老者走去。

老黄已经五十多了，算是山上的老人，这一趟也算是结束了。他的儿子要结婚了，等他赚到了足够的钱，就可以退休了，老黄也该退休了。

小黄也是个苦命的孩子，母亲去世的很快，脑子也不是很好使。与其说是蠢，倒不如说是蠢。最后，她终于给自己选了一个合心意的媳妇。老黄当父母的生活，终于结束了。

老黄揉了揉自己的小马驹，用灰色的毛发在它身上轻轻抚摸着。我们也不需要太多，只要带点山货就行了。”

老黄转过身，目光落在刘成的马背上。刘成回头，对着他微微一笑。老黄没搭理他，他关心的是自己的马儿。

这让他如何能忍？

老黄顿时赧颜，道：“实在抱歉。我当了十几年的山民，对牲畜的重视程度仅次于人。”

刘成瞥了一眼那匹瘦弱的老马：“你想多了，我们又不是什么人，我们来这里，就是为了给你带路。我们到了长江，就坐船到湖广。”

老黄点点头，说道：“好，你们就跟着我吧，这地方虽然平整，但弯弯曲曲，很难走，要是迷路了就麻烦了。”

上岸后，游客们擦了擦腿上的水，有人从地上捡起一只被鲜血浸透的水螅，扔在岸上的岩石上。这些水螅扭动着身躯，向那片水域游去。有点眼力劲的人，都是脚上穿着草鞋，在这样的天气里，鞋子都会弄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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