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前辈!”
“真不知道。”枯眼道人说着,将黄金罗盘凑到谢灵均面前。
六十四卦三合盘,又称“蒋公盘”,只是在内盘的坎与艮之间缺了一角。
“天机泄露太多,为天息怒老朽自戕双目,可‘天’还是不满意,就只好……呵呵。”
谢灵均愣了半天,对着枯眼道人恭敬一拜。
“苦手?克星,实则‘克心’,杀也好救也罢,你得让自己的心活过来。”
枯眼道人说完,身形消散在风雪中。
“前辈!”
谢灵均又想起来什么,想开口已经迟了。
“大道相克还勉强说得通,可苦主呢?我到底欠他什么?”
走出去半里,李长乐一阵恍惚,风雪拍在脸上,又让他瞬间清醒。
似乎刚才有人跟他聊了些什么,但又什么都想不起来。
再抬头,已经是赵家高高的府邸。
赵家正堂,侍女仆全被赶了出去,赵老太爷垂手侧立,在旁亲自伺候。
主位上坐着两位出自真境宗的贵客,一男一女皆是青年模样,仪态华贵仙气缥缈,看不出具体年龄。
两人是来给赵家透露一个消息——北境战事糜烂,朝廷已决意南迁。
“考虑如何了?”秦炬半闭着眼睛,右手食指轻敲。
赵竟臣尴尬一笑,心怀忐忑道:“上师,可否容我与族内商量一番?”
“一甲子过去了,还是没半点长进。”秦炬怒其不争地瞪了他一眼,“这等秘密,你还打算让第四个人知道吗?”
“上师恕罪,晚辈一时昏了头。”
赵竟臣立即给了自己两嘴巴,不知不觉间冷汗已经浸透后背。
依照真境宗的意思,是要他倾家荡产跟随南迁。如果不出意外,五年内就是十倍不止的利润。
可凡事就怕个万一,倘若出了意外呢?
万劫不复!
“若不是你祖上与本宗有旧,这种天大的好事还轮不到你。”
秦淼在旁瞪了他一眼,美目当中似有娇嗔,“小赵啊,想当初你是何等的年轻气盛,现如今怎么也成了这副神憎鬼厌的样子?”
她说着自顾自笑了起来,眼神之中似有玩味。
遥想几十年前,那个刚继任赵家家主的年轻人,与她还有过一场露水欢愉,床笫之上还能与她战平。
赵竟臣难得抬起头说话,不以为意地笑道:“年轻时不知天地广阔,更不知前辈深浅。后来知道得越多,害怕的也就越多,现如今有整个家族,不得不深思熟虑呐。”
“红尘苦短,尽是想些没用的。”
秦淼颇为不屑,盯着他的腰腹冷笑道:“这么多年过去,也不知道你那个小兄弟还能不能雄壮起来。”
“垂垂老矣,怕是要让上师失望了。”
回忆起往昔,气氛稍稍有所缓和,赵竟臣悬着的心才刚放下来一半,又微微皱眉,沉着脸看向门外。
“一群混账东西,不知道有贵客吗,外面吵什么!”
“赵竟臣,看来你是真的老了啊!”秦淼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赵竟臣蓦然一愣,看着她那突然冰冷下来的眼神,顿时间有种不好的预感。
管家小跑着进屋,遮遮掩掩地禀报:“老爷,李家那个傻儿子,白天跟两位少爷闹了点矛盾……”
赵竟臣蓦然火起,咬牙切齿道:“乱棍打死,这点小事也要我教吗?”
管家小声道:“打,打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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