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李泰哥们俩身为皇族，却流连民间酒坊，消息传出，外人添油加醋，他们放浪形骸的形象有辱斯文，百姓传扬沸腾，史官秉笔记录，即便当了皇帝，也留下不光彩的一页。

更何况他们实话实说，店家老板等人也未必相信，还以为他俩是吹牛皮。

秦凡笑道：“老板，我们初来贵店，只为消遣玩乐，交浅不必言深。”

老板自讨没趣，一阵尴尬。

程处弼也不知道是否想起，李泰酷爱读书，随口便道，“我们都是书生，生于书香世家。”

秦凡不禁莞尔，程处弼的父亲程咬金可是骑马打天下，大字不识几个的武将，这厮大言不惭，敢说自己出身书香门第，真的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当然，天下纷乱平息，百姓安居乐业，无需打打杀杀，不排除程咬金明白到下马文治天下的的重要性，聘请先生教导自己的儿子念书，程处弼也是粗通文墨。

“书生？”

老板上下打量着他们。

李恪、李泰，以及秦凡，面如冠玉，一身贵气，不仅像出身书香门第，家族世代公侯也未可知。

但程处弼五大三粗，哪里有半分书生的模样？

说是他祖辈都是杀猪宰羊担心屠贩，这倒有人相信。

萼雪目中流露出了艷羡之色，道：“你们想必然是科举的登科之士吧？”

科举考试，早期考据于隋唐时。

古时候，朝廷大员或世家豪门等为了自身利益，会设局己方人入仕为官，在朝堂上占据显赫官位。

官位越高者，权力越大，他们排除异己，贤者再无晋身之路。

愚昧者凭靠家族势力，便能轻松上位，垄断土地、钱粮等一切的资源，世家门第姻亲结合，逐渐坐大，形成闭环，轻则动摇国家秩序正常运行，甚至有威胁皇权的可能。

为了实行国盛民安，必须遴择、提拔优秀的人才为己用，隋炀帝便开创了科举，直至唐时，制度更加完善，读书人学而优则仕。

李泰笑道：“姑娘为何会觉得，我们已是登第者？”

萼雪道：“朝廷设科取士，一般考生到达京城，正月考试，二月发榜，现在阳春三月，你们几位公子如此优哉游哉，想必然已被朝廷录取，成非常之才。”

当听得这几人中，有中进士者，他们未来可能成为朝堂大员，甚至得睹天颜，享尽荣华富贵，周边的老板客人更是艳羡不已。

店家人都不清楚，秦凡、程处弼本身就是官宦子弟，而李恪、李泰更是天潢贵胄，读书人折桂及第，虽然是天之骄子，但相较之下，也颇有不及。

但老板并不知内情，笑道：“太好了，未知几位，可否予以赐诗或题字，在下将敝帚千金，收藏与子孙后人。”

秦凡一愕，他记得曹丕《典论·论文》中有谈及，“盖文章，经国之大业，不朽之盛事。”

古汉唐直至今日，读书人一直备受尊重，他们的诗词著作，流传千年而不衰。

目前看，老板觍颜，求得名人字画一幅挂在墙头一角，想长平乐园在长安诸多乐坊，必然是独领风骚。

也许老板曾干过这种“勾当”，而且次数还不少，小厮有着丰富的经验，捧着文房四宝，来到了他们桌前。

而整个坊间的客人，也凑过来看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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