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马越一刻也没停息,和赵芯一起收拾整理那些餐具。
没多久,老钱来了。
看着正在洗涮的成套碗碟,他似乎还有点儿不好意思,“那个,侄儿,你们这些东西,后天能再借我用下不?”
马越一点儿没犹豫,“钱叔,咱们这不是借的,是租的。一桌一套,单次一块五。你要真租,二十桌一共三十块钱。”
老钱一说钱,马上就变颜。
他咂咂着嘴,“三十块钱,挺贵的呀……”
马越轻笑,“贵吗?不贵。你今天又不是没看见老蔫巴叔家的效果,单是餐具就把排面提高了一个档次。”
“再说,你东家拼西家凑地去借,给谁还回去的时候,不得盛几块肉?算算那些肉都得十几二十块钱的。要是给别人摔碎了,给钱人家不要,不给又欠了人情。”
“咱们这就不一样了,公平交易,拿钱办事。就算碎了,赔偿就是,谁都不欠谁。”
“再说了,你家的菜和老蔫巴叔家比,啥也不差。要真是因为餐具被人说档次不够,排面不高,你可能不在乎,你那個夜店明星的儿媳妇咋想?”
一说到攀比,一提到儿媳妇,老钱立马态度大变。他咬了咬牙,“行,三十就三十!到时候你给我送过去?”
“送,肯定送。咱们签个协议。”马越还是和原来一样,手写了一份。
他其实不由得感慨,要是有电脑和打印机多好。
这件事做完,他又交待老钱,特别管好几个部件,这几天千万别出岔子。
一个是食材,保持新鲜,别坏,别让外人接近。
另一个是炊具,如果有可能,尽量备两套。
第三是燃料,也就是木材和煤。最好是选一部分好的,单独放起来,避免受潮。
那时候,农村的液化石油气,也就是俗称的煤气罐,普及率还不是太高。加上家用的都是小锅小灶,不够做酒席用。
马红军的饭馆里倒是有大的,但是那玩意不好搬,不够折腾的。
所以,最简单的,还是搭临时灶,大锅一上,柴火烧旺。
看着老钱离开,马越对他交待的这三件事,可是一件都不托底。
所以,他还是在自己家备了些柴火,又把原来饭店库房的两口大锅拿了回来。
因为他知道,如果打伤马红军的是孙遥,那这小子绝对能坏事做到底。
再加上,在老蔫巴家的酒席上,孙遥完全没赚到面子,估计以他那种街溜子的秉性,会想办法在老钱家这边处处使绊。
又想了想,他又去饭馆库房,找来了几大片苫布,从家里搞了几根结实的竹竿。
对外,他和马红军一直说,会有亲戚过来帮忙做饭。毕竟自己年龄小、入行短,太早暴露厨艺,总觉得有很多不确定因素。
第二天,老钱家吹大门儿的唢呐声也响彻了全村。
到了晚上,马越过去,和几个人确定要帮厨的一起,架好大灶,把锅碗瓢盆油盐酱醋煤柴风箱全检查了一遍这才安心。
随后,他去了饭馆。
烧鸡和酱肘子耗时长,必须提前做上,弄到九成熟左右,明天再一回炉,新鲜上桌。
这一折腾,又到半夜。马越早上起来,将锅里的菜全捞出来,挂到自己的二八大杠上,直奔老钱家。
遇到喜事儿,起来的都早。不仅老钱家开始迎宾,马红军和赵芯也已经到了。
同时,马越还看到了孙遥。
他叨着烟,斜靠在墙边,也注意到了马越。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走过去,距离一米左右站定。
孙遥故意吐了个烟圈,“呵,今天你们做饭哈。我咋还没见你那亲戚来呢?好好做,可得把手艺亮出来,不然和老蔫巴家一比,”
他用手在自己的脸上画了画圈,“会丢人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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