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农夫一听陈逸说话,像是捞到了救命稻草似的,一下子跳了起来:“军爷可不能草菅人命!那家家户户的镰刀都差不多大小!为何胡乱攀咬小的,说小的是杀人凶手?”
陈逸一听就笑了出来。
因为这很符合嫌疑人的应激反应,尤其是那种没见过世面、城府不深,同时还带点儿情绪化的嫌疑人。
他转过身来,似笑非笑地走到了那农夫面前:“哦?那你说说,为何你的镰刀这么干净?别家的镰刀多多少少都沾有草根泥土,只有你的像是新的一样。”
对方眼珠子滴溜溜一阵乱转:“那……那是因为我洗过!小的爱惜家中财物,每次用了都要清洗!”
“洗过?这可是铁器,动不动用水洗,不怕生锈?”
“洗完了……还要用布擦拭干净!”
这话说的,大头兵们保养杀人的刀也就不过如此了,你这一把割草的刀,也花心思这样保养,倒实在是难得。
陈逸听了微微一笑,又问道:“洗干净了吗?”
农夫不知道为什么有此一问,顺着就答了出口:“洗干净了!”
“真的洗干净了?”
“真……真的洗干净了。”
问道这里已经不用继续再问,陈逸一改之前还算温和的口吻,气沉丹田,大声怒喝道:
“既然洗干净了,为何上面还有这许多的血腥气味,引来苍蝇附着!?”
农夫被突如其来的大嗓门镇住,还没来得及回答,便又有连珠炮的问话,接二连三地袭来:
“为何别家的镰刀放在那里苍蝇不去,偏偏你这把镰刀一摆,便有苍蝇过来?”
“为何别家的镰刀不洗,偏偏你这把镰刀天天清洗?”
“这是你家的传家宝吗?还是上面沾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苍蝇吃两样东西,一个是大粪,一个是尸体。尸体的血腥气便能吸引苍蝇,那你说说,为什么那些苍蝇都瞎了眼,全都跑到你这把刀上来了?”
“你的刀是沾过血还是泡过大粪?”
“若是泡过大粪,这不是你宝贝之物吗?为什么不清洗干净?”
“可你刚刚才说,你清洗干净了,那为什么苍蝇又要过来?”
一句一句的问话撞在在场所有人的心口上,那农夫更是目瞪口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陈逸见了,稍稍回复了下气息,随后再度换上了一副温和的口吻:“我来告诉你吧。这个血是洗不掉的,看上去干净,可是苍蝇不知道啊……”
“它们还是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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