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巴林赛,这里有人呆过的痕迹。”
听声音越来越近,来人速度很快。
“这边的林子被山火烧光了,看的更清楚,散开找,别让他跑出这片山区,再往前就是仁蚌宗下属的寨子了。”
胡骊这才听明白,闹半天不是来追自己的。
但他也不想和这群吐蕃人碰面,见不是抓自己的,就准备转身躲远。
没成想突然从山崖边探出一个脑袋,带着黄色的鸡冠状僧帽,看样子是想从山顶上居高临下观察他们要追的人,不料跟胡骊碰了个对眼。
胡骊十几天没刮胡子,蓬头垢面宛如野人。
那喇嘛僧看到他就高喊起来:“你是干什么的,站住别动!”
胡骊只能通过伊迪斯的翻译大约听懂吐蕃语,但是伊迪斯可没法把汉语给翻译出去,只好装作没听见,加快步伐下山。
那喇嘛见他跑的飞快,迅速招呼人沿着紧贴崖壁的小路追了下来。
那些喇嘛在狭窄的险路上健步如飞,显然有功夫在身,他们边追边喊着。
“站住,我要杀了你!”
胡骊甚至一度怀疑伊迪斯翻译的对不对,哪有让人站住等死的,一般逻辑不应该是:站住,我管你叫爹,不站住,我才杀了你吗?
眼看前面就到了山腰的开阔地,而身后的喇嘛已经追的很近了,胡骊心一横,直接把棍子上挑着的包裹往前面空地一甩,回身就是一棍。
追的最靠前的正是发现胡骊的喇嘛,他觉得自己快要追上胡骊,正从身后拔着腰刀。
胡骊这一棍点的突然,宛如战场上回马枪的架势,喇嘛反应不及,被一棍点在鼻梁上。
自己前冲的力量,和胡骊出棍的力量反向叠加在一起,瞬间将他鼻梁戳断。
这喇嘛鼻子一疼,整個眼睛都睁不开了,下意识就双手捂住脸,却忘了自己正在峭壁边的窄路上,竟是一脚踩空摔下了悬崖,惨叫声响彻山谷又戛然而止,眼看是不活了。
第二个喇嘛看同伴被打落山崖,气的拔出刀猛冲两步,砍向胡骊。
胡骊守住要冲,手中长棍直戳喇嘛胸腹,反正自己的棍子比对方长刀要长,胸腹的面积可比头脸的面积大多了。
自己习武才十几天,就算有伊迪斯相助,他也不敢保证每次都能戳中要害,还是求稳为上。
第二个喇嘛眼见自己砍不到胡骊,反而会被棍子先行打中,连忙横刀格挡。
胡骊按照刀谱中的一式变化,从直戳变成斜向下扫人双腿。
喇嘛连忙想跃起躲避,又想到这是在峭壁上,之前的同伴就是没站稳掉下去直接摔死了,临时改做后退。
但这几招之间,第三个喇嘛也追了上来,两人堵在一起,胡骊的横扫直接扫在了躲避不及的前人腿上。
所幸胡骊臂力不强,招式也不娴熟,那第二个喇嘛才没被打伤。
但就在这时,胡骊眼前被伊迪斯标出了一条半透明的轨迹,他下意识抖动小臂和手腕,按照轨迹变招,竟然毫无阻拦的戳在了喇嘛的腰眼上。
喇嘛吃疼弯腰,但背后就是峭壁,他这一动,重心超出了悬崖,整个人就向下摔去。
就见第二个喇嘛双手乱舞着维持平衡,匆忙间竟然抓住了第三个喇嘛的衣襟,霎时两人一起掉下了悬崖。
追在第四的喇嘛几步退回了小路的另一边,大声招呼着同伴。
“那小子有帮手,边巴他们三个都被杀了,快绕过去堵住他们!”
胡骊不知道对方到底有多少人,他见小路上没人敢追过来,连忙回身捡起包裹,快步向山下冲去。
至于初次杀人,胡骊还真没有网上说的那么多不适反应,这些喇嘛不由分说提刀要杀自己,自己是正当防卫,念头通达。
这么多天过去,兀度仁蚌的人也没有上山寻他,想必不是放弃了,就是按他所想往别处追去了。
所以寨子上反而不那么危险。
反观山上这群喇嘛,不管之前和他有没有关系,现在被他打下山三人,肯定是结下不死不休的大仇了。
在吐蕃这种庙比城还多的宗教国家,和喇嘛结了仇,可比被一个寨子的头人儿子惦记上危险的多。
胡骊一边往他计划好的藏匿点跑去,一边在脑海中和伊迪斯交流着刚才的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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