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音来过傅云瑶的院子,知道她的屋子是哪一间。
而此时屋子门前的廊檐下,两名婆子正在那磕瓜子,因为突然看到他们一群人进来,手忙脚乱的起身行礼。
脚边是一地的瓜子壳。
顾知音深深的吸了口气,没忍住心底蹿起的怒火,指着两人对韦氏道:“侯府就是这么教奴才的,主子病重,不尽心伺候,竟荒唐到坐在门外磕瓜子闲聊。”
两个婆子被骂得脸色一白,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惶恐的朝韦氏望去。
韦氏淡淡的睨了顾知音一眼,皮笑肉不笑的道:“郡王妃息怒,侯府的奴才没有不尽心,只不过辛苦这么久也得容她们得空歇了歇吧,待凡郡主有吩咐,她们绝对不敢怠慢的。”
她看不上顾知音,区区翰林院侍读的女儿,走了狗屎运嫁进了平阳王府。若非今天护国公夫人跟程夫人在这里,自己才懒得搭理她呢。
韦氏压根就没想过,护国公夫人跟程夫人是来给顾知音撑腰的。
就算前些日子护国公府给他们送请帖,韦氏还当是因为佩家的关系,他们搭上了三皇子,所以借了三皇子的光才被邀请。
程夫人冷冷的看向韦氏,毫不客气的道:“当奴才的,伺候主子是本份,这么怕辛苦,这样的奴才留着何用?”
韦氏神情顿时变得僵硬。
她不怕顾知音,但真没胆子怼程夫人,只能讪讪的赔笑,随即瞪着两婆子怒道:“狗奴才,你们就是这么照顾郡主的,给我滚。”
婆子不敢多话,磕了头后忙不跌的跑了。
那边傅云璟已经带着齐太医进了屋里。
门窗紧闭的屋里,弥漫着刺鼻的药味儿,密不透风的格外呛人。
齐太医皱起了眉头,把窗户打开,昏暗的屋里一下子亮堂了起来,之后他才走到床边。
傅云璟麻利的端了张绣凳放到齐太医的屁股底下。
齐太医朝他微微一笑:“多谢明郡王。”
“太医不必客气。”傅云璟压住心底的急切,客气地道。
然而心里的吐槽几乎快要汇成河。
你礼数这么多干啥?有点眼力见没,还不快点把脉啊。
齐太医见傅云璟这么尊敬自己,心道明郡王也不像外面所说的那般荒唐啊!要是知道他这会心里的真实想法,怕是恨不得脱下鞋子抽过去。
傅云瑶似乎是睡着了,对屋里出现的两人没有任何反应,原本明媚动人的脸庞,此刻一片苍白,红色的疹子尤其明显,眼下透着乌青,很是憔悴。
傅云璟心疼的皱起了眉头。
齐太医从医药箱里取了脉枕放到她的手下,细细的开始把脉。
顾知音悄悄的进了屋,一直听韦氏说傅云瑶得了疹子要传染,到底是个什么症状她心里也没个底,于是顾知音便请护国公夫人跟程夫人去了花厅坐着等,季康与韦氏陪着。
齐太医跟傅云璟在靠近傅云瑶的床边时,脸上就带着面巾,顾知音绕过屏风,就见齐太医摘下了脸上的面巾,愣了一瞬,随即便明白过来,大步走了过去。
“齐太医,郡主的病情不传染是不是?”顾知音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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