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现在知道了谁在对付自己，就好办了。

罗嘉心中既定，心情一下舒畅了不少，笑着说道：“多谢了尤里，多亏了你，只要知道敌人是谁，总有办法的。”

说着他举起了杯子，目光热烈的说道：“来，干杯，庆祝尤里回归！”

从“转角小店”出来，罗嘉就直接来到了“小林杂货铺”。

啪，他将那张画有炼成阵的纸片，连带着那截嵌着钻石的炭笔头子放到了柜台上，眼睛盯着老头的眼睛，说道：“你好，我希望能见克林特大师，向他讨教这个炼成阵的完整内容。”

老头饶有兴趣的拿起了那个炭笔头子，带上了单眼放大镜，看了又看，“啧啧啧，同样的元素波动，但是硬度提升了千倍，怎么做到的？”

罗嘉瞳孔一缩，这个老头果然不一般，这么快就判断出了钻石和碳是同源的元素。

“我通过炼成阵，改变了炭笔粒子层面的结构，当然这只是一个实验。

所以炼制出的粒子非常小，以我目前的精神力，只能改变这么一点。”

罗嘉不知道这个解释对方听不听的懂，他尽量的将前世的分子原子这些术语用粒子替代。

“哦？粒子层面！”老头的目光变得深邃而又不可捉摸，看上去就像是活了几千年的老妖怪。

“那你倒是说说，这和炼金术有什么关系？”

罗嘉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压力，就好像学生面对老师提问的感觉。

他深吸一口气，肃穆的看着老头，大声的说道：“我认为，炼金术不只是一种单纯的技术，更是一门关于元素、精神和宇宙的综合性探索。

粒子就是探索元素的产物，而所谓魔导器，不过是这些探索过程的自然产物罢了。”

“那你说说，为什么炼金工会的那帮小子做的不对？”

“这是直接下了结论了？”罗嘉心道，不过这个观点他是同意的，于是他继续说道：“我特地看了炼金工会出售的炼成阵。

材料、配方甚至连炼金师都是定死的，只要炼金师按部就班激活炼成阵就行。

可是一旦有客制化的需求，失败的几率就大增，甚至几乎不能成功。

很明显，他们的路线是向着标准化前进的，好处是简单易用，坏处就是失去了探索的能力。”

罗嘉越说，白胡子老头的眼睛就越亮。

“那你知不知道，这个图纸只是最原始的入门炼成阵，代表着低效，代表着大量的实验，代表着口口相授的经验传承。

靠这个，炼金发展不下去。”

粒子内部的结构有万亿种可能，世间元素也怕是不知凡几。

巫师虽然探索了大量自然知识，但是罗嘉早就发现了，也许是因为有太多的世界需要探索占用了他们的大部分精力，他的基础知识还处于相当粗糙的阶段。

比如数学、物理、化学，恐怕不比他前世的小学生高明到哪里去。

自然他们也就无法准确描述分子结构，于是只能当作经验转述，就成了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炼金修会的方法虽然降低了探索的可能，但是传承起来却方便，照抄就是了，总能成功的。”老头的话音中透露着些许的没落与不甘。

“不，我认为两条路都不能放弃。探索出的结果必须更加明确的记录下来，炼金也必须变得更加简单与易于控制。

只要我们能建立一套知识体系，一套能描述元素粒子位置的体系，……”

说着说着，罗嘉猛然发现自己周边的景物，不知道什么时候全都变了，他早就已经不在9层的小林杂货铺了。

他的身体，正站在一个露天的平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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