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阿克雷姆大人说那块能量石您可以随意使用，我已经通知山洞门口的值班警卫了，咱们这里的警卫都认识您，如果有什么其他的需要尽管找我们。”

警卫只是来报信的，但是阿克雷姆为什么要托人来告诉阿那这句话呢？

阿那谢过警卫，回到办公室里坐下思考。

阿克雷姆知道阿那不会这么轻易让弗伽诺耶就这样去了，所以她觉得阿那一定会做点什么，无论是复活弗伽诺耶或是复活娜亚，这块能量石都能派上用处，阿克雷姆此刻的作为也是在为洛卡的事情作弥补，看来天神多多少少都觉得亏欠了弗伽诺耶。

阿那回想那天在灵魂世界里弗伽诺耶说的话，如果他真的是天阶号两次事件的主谋，那他根本没有必要憋着最后一股子劲儿想办法来见阿那，他认为洛卡的陨灭也不是他一手造成的，是天神不给他活路。弗伽诺耶还说天阶号的事情一定和天神有关，有天神想要除掉阿那，究竟事情的真相是什么呢？阿那该相信谁呢？弗伽诺耶还说到了一个重要的线索，那就是湮灭秩序的天神，回想前两年去天神的世界看望依西塔亚斯的时候，依西塔亚斯给阿那介绍过其他的天神，湮灭秩序的天神维护的是湮灭的秩序，他们也有自己的职责，难道洛卡的事情是湮灭秩序的天神干的？

阿那打算再给弗伽诺耶一次辩解的机会。

深夜静谧，阿那进入自己的灵魂世界。

“你很乖嘛！”阿那歪着嘴，两手插兜走到弗伽诺耶跟前。

弗伽诺耶还是躺在地上，不过姿势比较正常，两条大长腿并没有架起来。

“放我走吧。”

“我就不。”

“留我在这里没什么意思。”

阿那歪着脑袋翻了个白眼儿，眼前的这个男人很显然是失去斗志了。阿那坐下，想要和弗伽诺耶聊一聊。

“昔日那个意气风发的族长哪儿去了？”

这句调侃让弗伽诺耶轻叹一口气，他也坐起来，头发凌乱。

“该说的我都说了，你还想问什么？问完了就把我送走吧，我累了，不想再和你斗了，认输。”

弗伽诺耶沉着脑袋，颓废模样。

“我很难相信你，你知道的，你说的话没有事实证据。”

“那你想想，我为什么舍弃肉身更换容器努力让自己多活了几百年，我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娜亚能有复活的那一天吗？天神明明有办法复活她，只是需要一块能量石而已……我就只有这个目的……其他的事情和我有什么关系呢？我为什么要到处树敌让自己处在危险之中呢？”

弗伽诺耶说完话，抬起头凝视阿那淡紫色的眼眸。

“所以我可以相信你，对吧？”

“呵呵……随你吧，即使我重活一世，天神也不会放过我。”

阿那从弗伽诺耶的眼神里看到了无望。

“你的意思是说，天神本来就想要你们死？是因为你们是永恒的生命体吗？”

“这一点我也不能完全确定，不过你可以反证，现在永恒的生命体还有吗？有几个？他们过得好吗？”

弗伽诺的话让阿那大为震惊，永恒的生命体确实没了，如果要说有，那也就是黎宁这一族。

“我记得你说过，你派人去过洛卡的外圈找能量石，也发现了会飞的人，但是加纳人把他们都杀了，这件事我知道，我丈夫黎宁是他们这一族的最后一个，里苏继位之后把那边设为了殖民地，而且黎宁也被妥善保护，永恒的生命体确实没多少，不过我听说砍多尔的另一片大陆还有一些，他们也是被保护的状态，照这么说来……我可以相信你。”

阿那的语气平淡，这些事情都是有迹可循，弗伽诺耶并没有撒谎。

“我承认十年前我想抓你，因为你有依西塔亚斯的印记，不过几年后我才知道其实你只是承载印记的人，你就没有想过你为什么能承载印记吗？你不觉得这里面有什么阴谋吗？天神的嘴里有真话吗？曾几何时，你就没有质疑过自己的身份？你和依西塔亚斯很像，甚至很像娜亚，但是你并没有翅膀，是谁创造你的？你知道吗？”

面对弗伽诺耶的提问，阿那无从回答。

“我的身世也许只有天神知道了，先说说你吧，事到如今为什么你依然觉得娜亚可以复活？”

弗伽诺耶轻叹一声，抬起头望着白色的天空。

“我没得选，一方面是想活下去然后找天神报仇，另一方面就是想找机会复活娜亚，那时候我有能量石，只要依西塔亚斯能复活……”

“这就是为什么十年前你想抓我的原因，这件事的因果关系很容易梳理，但是于我来说，复活娜亚……我恐怕办不到。”

“我知道，就算你有心帮我也无济于事，你是有依西塔亚斯的神力，但是你的灵魂去到了门里之后躯体就死了……所以放我走吧，让我去见她，她一定还在等我。”

弗伽诺耶的眼神迷离起来，脑海中不断涌现和娜亚一起生活的画面，他很想和娜亚团聚，哪怕只是以灵魂的形式。

“犯了错的人都是要赎罪的，你还不能去见她。”

“赎罪？我没错。”

“我说你错了就是错了，洛卡的战争是你发起的，飞鹰的行动害了很多人，这些是事实。”

“我没错。”

弗伽诺耶撇过脸去，不愿意承认错误。

“那你就好好想想吧，这里是我的灵魂世界，你见不到娜亚，乘此机会你就好好想一想，或许你想通了之后可以端正态度面对惩罚，就算有一天你要去到门里，也应该干干净净地去，承认错误并没有那么难，我可以放你走，也可以想办法帮你，但是赎罪就是前提，你好好想想吧。”

阿那的话说完，一道光闪过，不见了。

弗伽诺耶望着白色的天空，他真的能承认错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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